没有,而是特意把刀子反过来,刺进了他的胸口处……”

闲云一怔,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劫匪的做法确实有些特意,想了想,道:“难道,他是觉得抹脖子不一定能杀死人,把刀子刺进胸口处才能保证东家能死透?”

可是,也不对啊,劫匪只是求财,他在那种情况下还出手伤人已是让人觉得奇怪了,他为何还非要置那个东家于死地呢?

萧怀安不置可否,又问:“那个东家就没有反抗?”

闲云摇了摇头,道:“据说那个东家已是上了年纪了,而那个劫匪看着就人高马大的,他尝试过反抗,但根本反抗不了。”

萧怀安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在桌子上放下几个铜板,拿起毡笠子戴上,嘴角微微一扬,道:“走罢,我们跟过去看看。”

闲云又忍不住呆了一瞬。

不是,郎君怎么对这个抢劫案这么感兴趣啊?!

不过,想到郎君这一路上做的事,闲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乖乖跟着自家郎君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会让郎君格外感兴趣的案子,不管是看起来多么普通毫无悬念的案子,最后郎君都会用事实向他证明,这个案子有蹊跷。

在被打了无数次脸后,闲云也是学会不自讨无趣了。

只能说明,他们夫人教子有方啊!

要找到劫匪逃跑的方向很简单,跟着一路上的混乱走过去便是了。

很多今天出来摆摊的商贩都受到了无妄之灾,一路上,闲云都能听到那些摊位被破坏了的商贩的骂骂咧咧声。

只是,越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就越少,最后,连摊贩都没有了,也幸好这件事闹得够大,即便不能借助路上的混乱辨认方向,问一下旁边的路人也就知道了。

最后,他们一路走到了西京城的小东江边,这是一处远离繁华码头的僻静之地,在其中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旁,一群百姓正围在那里窃窃私语,不远处,一群府衙中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围着什么在看。

萧怀安正要走过去,突听旁边的百姓低声道:“啧啧,没想到啊,人竟然死了,你说,他拼命抢走那么多金器有什么用呢?有命抢,也没命花啊。”

萧怀安脚步一顿。

就听另一个百姓道:“对啊,据说那个劫匪是被逼得跳河自尽的,那一大包袱金器也跟着他一起进了河里,如今已是捞出来好几个了……

他估计是真的急着用钱罢,否则何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去抢劫哦……”

闲云听得目瞪口呆。

那个劫匪,竟然……竟然也死了!

萧怀安眸色微转,大步走了过去,挤过人群,就见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果然躺着一个人高马大混身湿透的男人,男人身上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布衣,脸上的黑色面罩已是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进了河里,露出一张肥头大耳、脸上长满了麻子的脸。

一个穿着紫色官服、腰佩金玉带的男人正背对着萧怀安,蹲在那具尸体面前,查看了一会儿,道:“王满,仵作可到了?”

他旁边一个衙役立刻行了个礼,道:“回禀姚兆尹,仵作还没到。这个案子已是死了两个人了,可要请唐国夫人来帮忙?”

男人摇了摇头,道:“暂时不用,如果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案,不用劳烦唐国夫人……”

萧怀安眉微挑,就是在这时候走了出去,轻轻抬了抬带在头上的毡笠子,轻笑一声,“姚兆尹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验尸。”

穿着紫色官服的男人身子微微一顿。

旁的衙役有些讶异地看向突然走了出来的清秀少年,其中一个衙役忍不住厉声道:“放肆!官府查案,岂是寻常人等可以随意插手的!”

他话音未落,姚望之就猛地转过身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年,轻吸一口气道:“萧小郎君!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阿娘不是说你这段时间在外地游历么?!”

方才冲着萧怀安厉吼的衙役一怔,下意识道:“姚少尹,你……你认识他?!”

这少年虽然长得不错,但分明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姚兆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这时候,也有其他老资历的衙役认出了萧怀安,连忙一拉那个二愣子,小声道:“你傻啊!那可是唐国夫人和萧相的亲大儿!以前唐国夫人就常常带着他一起去查案!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你可以乱吼的么!”

衙役:“……”

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奶奶的,他半年前才来了西京府衙,哪里知道这些啊!

也幸好这萧小郎君看着是个好相与的,没有要与他计较他方才的失礼的意思,轻轻一笑道:“我是出去游历了,今儿刚回来,谁曾想就遇到了这种事。”

姚兆尹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只是,他心里忍不住有些犹豫。

虽说唐国夫人以前时常带着萧小郎君去查案,也曾让他和她一起验尸,但……这萧小郎君到底没有单独办过案子,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