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山区小学,条件能有多好?韩隶限量版的球鞋踩上去,怕是比那片地还要贵。他百无聊赖地摘路边的野杏子玩,被几个小孩拿石子砸了一顿。

后面就是一些老套的故事,他追着小孩子跑,要找他们家长,撞见那个人。

森绿的林子里,他穿一身深色的风衣,站在那儿,看一只鸟飞去。

“这是这儿特有的一种鸟,据说当它们察觉自己死期将至,就会离开这儿,永远不再回来。”韩隶忍不住出声。托剧组的福,他们正在拍的电影就与这种鸟儿有关,是一部文艺片,他也了解了一些相关资料。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人时的神情冷冷的,矜贵又傲气,让韩隶觉得他本身就像一只美丽的鸟。

后来韩隶拍完电影也打听过这个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哪怕自己也随意攀折不起。他辗转联系过谢景宸几次,得到的都是冷眼相待,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谢景宸就是这样,反正也不会喜欢上谁。

房门被敲响,门外,经纪人的声音毫无波澜:“韩隶,还活着的话就开门。”

韩隶叹了口气,打开门。

“今天要入组了,东西收拾好没?你这么多天没露面,今天还约了几个狗仔打算给你拍路透。”经纪人说着,拍拍旁边的男生:“去给他收拾行李。”

韩隶手扶着脖子,扭了扭头,散漫地说:“今天有事儿,明天再去吧。”

经纪人眉头一皱:“你耍大牌是吧?”

韩隶:“……谢景宸要见我。”

经纪人皱了皱眉,在心底盘算了下。谢景宸的地位,若是要找韩隶,那不管好事儿坏事儿,都推脱不得。不过若是韩隶要去见谢景宸,也不是没有好处……

“别找人来拍。”韩隶见经纪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冒坏水。他这个经纪人,能力确实出众,这么多年都挑不出一个错处,唯一要说的缺点,就是有点激进,行事百无禁忌。

经纪人笑了声:“你别管我。要我给你找几件衣服吗?”

韩隶摆摆手。

等经纪人走了,帮他收拾行李的男生走了出来。

“怎么,让你找的人联系上了没?”韩隶对着镜子修胡茬。

男生表情很是为难:“抱歉……我找了好几个机构,都说联系不上,甚至有一家都快找到了,突然告诉我不干了。他之前的号码也注销了,原来住的地方也没人,他爸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他听起来都快哭了,这不怪他,他也不知道这个姓温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这么难找。明明天天都能刷到和他有关的消息,偏偏每次要去联系的时候都是一场空,再这么下去,他的工作怕不是不保。

“妈的。”韩隶不小心把下颌划伤了,将刮胡刀丢开,咒骂了声:“估计是谢家把他藏起来了。”

温玉棠好不容易等到谢景宸下了床,才松了口气,在床上打了个滚,睁开眼。

昨天他借的那一身衣服质量本来就一般,直接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当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现在嘴唇还有些疼,必然是因为谢景宸嘬咬得太用力。

也是奇怪,他以为做替身的时候是要转过去不出声的,谢景宸却意外地喜欢盯着他的脸,甚至会逼着他出声。虽然谢景宸本人在床上是不多话的。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也宁静而沉默,然而挟卷的狂风,却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坏着世界。

好在温玉棠谨记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绝不说爱,任由仿佛带着怒火与埋怨的风暴将自己卷入。

枕巾上还残留着谢景宸的香水味道,他感觉自己都要被腌入味了。

别说,还挺好闻的。

温玉棠拿起手机,照常解锁,在看到陌生的屏保时,意识到自己拿错了手机。

两人的手机型号颜色都一模一样,不过温玉棠自己的戴了手机壳,屏保是他跟谢景宸的合照。原本他系统屏保用的好好的,昨天晚上不知道谢景宸发了哪门子疯,非要他换锁屏壁纸,认为温玉棠是他买的,温玉棠的手机也是他买的,自然都是他的领土,应该由他说了算,不许用那么老土的壁纸。

考虑到自己超高的日薪,温玉棠没有推脱。

他看了眼谢景宸的锁屏壁纸,撇了撇嘴。这家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自己的壁纸更丑。

那是一段笔迹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刚学会拿笔的八爪鱼写的。温玉棠没细看,因为它们正好被弹出来的陌生消息挡住了。

[您一定要来哦,我等您]

谁呀?温玉棠看了眼房门,隐约听见谢景宸在外面做早餐。

不会是谢景宸的白月光吧。

我撞的

谢景宸刚把煎蛋从锅里装出来, 温玉棠乖巧地从他胳膊底下挤出脑袋,鼻子动了动:“好香呀,这是我闻到过的最香的煎蛋。”

“……”谢景宸皱了皱眉,把碟子递给他:“端到桌子上去。”

温玉棠接过碟子, 又说:“谢先生, 您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