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棠想起自己在赌场的经历:“在赌场里,你关照了我?”

“是的。”谢景行说:“我只是认出了你是谢景宸的前男友。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要去找你或是一些别的行为,你知道的,他很少表现出这方面感情,再加上他觉得是你甩了他。”

“他本来都准备表白了,嗯……我猜是这样,因为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把你们温家村那个小山坡给烧了。我们的母亲认为,小宸的心理状态不成熟,而你……是一个让他蜕变的机会,所以不让我插手。”

温玉棠有点震惊,半晌后只能点点头:“谢谢。”

“告诉你这些没有别的意思。”谢景行对他说:“只是我想让你知道,小宸其实真的很在乎你,只是要表现出来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我知道了。”温玉棠站起身,注意到谢景行把面前的餐巾叠得整整齐齐,杯子正好和对角线在一条直线。

我们正常人?他想起谢景行刚刚说的话,笑了一下。

走出咖啡厅,才发现谢景宸不知不觉把车都开到咖啡厅门口了。他跳上车,谢景宸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温玉棠抿嘴笑笑:“听起来你好像我的未婚妻呢。”

谢景宸哼了一声,掉头回家。

“你当时撞我,是因为看到韩隶摸我下巴吗?”

温玉棠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谢景宸踩了一脚刹车。

“你……想起来了?”他目光迟疑,有一些慌乱。

“如果那天你不撞我,我可能就要跟着韩隶去他家了。”温玉棠也觉得这一切很神奇。如果他没有失忆,他会来找谢景宸吗?或许不会,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当年和谢景宸做的事算什么,也不会知道谢景宸对他的感情,他只会认为自己或许是谢景宸人生的过客,或者是他的一个污点。

他看向谢景宸:“昨天你说的话还算话吗?”

“什么?”谢景宸问。

“结婚,我想结就可以结。”温玉棠重复了一遍。

谢景宸刚把车泊好,闻言几乎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

“你,你……”他脸都涨红了:“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浪漫的求婚!”

“那你还愿意吗?”温玉棠有些忐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准备一下再来?”

谢景宸:“……”

“主要是我看见你的收藏夹了,你收藏了三年前那个让自己丈夫为自己颁奖的女作家的视频。”温玉棠说:“你三天后就要领奖了呢,那个名字很长的奖。”

谢景宸用手挡着脸颊,扭开头去。

“你,你打乱了我的计划!”谢景宸恶声恶气地说:“谁允许的!”

“你的计划是什么?”

“不告诉你!”谢景宸匆忙下了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温玉棠也跟着下车,手机突然响了下。

谢景宸:[我愿意]

谢景宸:[只是为了防止你误解]

温玉棠把手机关掉,想起那天他通关了那张谢景宸白着脸赢回来的游戏卡带。

小小的纸飞机一路披荆斩棘,获得最终的胜利,像素烟花在灰色的屏幕上绽放。

纸飞机被展开,重新折叠。

一颗桃红色的爱心跃然屏幕,下面渐渐浮现一行字。

i love you

红色的字体,特别特别老土,但是温玉棠特别特别喜欢。

the end

酒神奖, 全名狄俄尼索斯奖,温玉棠紧张地背了好几遍才顺下来。

这场颁奖典礼全球直播,尤其是今年获奖的是一位东方面孔,国内多出许多人关注。

“好大的大堂!”梅佩屏一脸艳羡:“要是我有一天也能站上这种领奖台就好了!”

“去年得奖的作品就是讲一对男同性恋的。”温玉棠认真回答。

“那不一样。”梅佩屏赶紧说:“我写的不算。”

温玉棠笑了, 使劲攥了攥手里的纸巾, 怕手心有汗。

梅佩屏锤了他一拳:“这么大的事儿, 也不知道跟我说!孩子大了你知道来奶了!”

温玉棠:“以前……不好意思说嘛。”

“到他了到他了!”梅佩屏激动地拍着温玉棠的小臂,温玉棠也抱紧了手里的花束。

致辞环节,谢景宸低头看着稿子, 穿着白西装,仍然是那种繁复又花里胡哨的风格, 但是有他的脸在, 并不会让人觉得夸张。

“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致辞。”谢景宸的声音通过广播, 清晰地传出, 十分抓耳。“过去,只是站在这么多人面前, 对我来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观众们发出善解人意的笑声, 或许是认为谢景宸是在自嘲。

“我的人生, 如同意识在纸上流动,没有任何删改与翻页, 只是无限地延伸。大部分事物是无意义的,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