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在姜渔脸颊上亲了一口:“老婆。”

姜渔不理他。

褚弈锲而不舍地又亲了一口:“老婆。”

这次姜渔回给他一巴掌:“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褚弈嘿嘿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两声。”

姜渔瞪他一眼:“有病。”

他不再说话,转过头,安静地望着窗外擦肩而过的云彩。

褚弈也没再凑上去亲人,姜渔在看云,他便在看姜渔。

少年精致漂亮的侧脸落在云雾间,金色的阳光亲吻着他的面颊,显得格外安静和美好。

褚弈望着他,恍惚间觉得他们似回到了从前那段身心只属于彼此的日子,又好似有什么不同了。

但不变的是,他仍然无比坚定地认为,他将会和姜渔就这么长长久久地过下去,密不可分地走过一段段岁月,直到地老天荒。

“我想跟谁睡就跟谁睡。”

71

直升机无法直接到达大西洋的海岛,褚弈便先带姜渔回了家里,乘家里的私人飞机前往,到了西欧,再换乘轮渡,几经辗转,到达时已经天黑。

刚一落地,就有成行的仆从恭敬地迎接他们,看装束,一半是仆人,一半是保镖,他们都无一例外地称姜渔为夫人。

姜渔看了眼这些人,觉得配置和在闻宅里也没什么两样,这些男人看上去对他生活中的每一处都精心照顾,要什么给什么,但实际上却把他当作笼子里的漂亮鸟儿,一个没有自主决定权的掌中宠物。

唯一不同的是,闻宅里那些保镖身上配备的是麻醉枪,而这里的保镖,腰间佩戴的是冰冷漆黑的真枪。

姜渔停在原地,没什么表情地转向褚弈,一双黑眸安静地望着男人:“如果我跑了,你是要用这些枪把我的腿打断吗?”

褚弈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姜渔会这样误会,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我怎么可能朝你开枪,这些枪都是用来防那几条狗的,你,你别害怕,别生气啊老婆。”

“那这些栅栏呢?”姜渔看向别墅外一圈快有十米高,不满尖刺的密集铁栅栏,平静地问:“也是用来防他们的吗?”

褚弈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

分明是经历过刀枪血雨、快二十五六的成年男人,却在比他小几岁的少年面前青涩得像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说话都结巴:“那些一开始的确是用来防止你逃跑的,那谁让你之前那么骗我,哎、不提那些事了欸你别生气啊老婆,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找人把它们全拆了。”

“不用了,留着吧。”

姜渔想了想,这些栅栏能防止里面的人出去,自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外面的疯狗蹿进来。但既然他能够自由出入别墅大门,那这些栅栏便没有必要再拆掉。

毕竟他想要的,是让褚弈能够完全听他的话,以此来获得比在楚流青那里更多的,最大程度上的自主权,而不是一圈被拆掉的栅栏所带来的小小一点自由。

褚弈走过来,搂着他的腰亲他一口,“好嘞老婆,都听你的。”

这座别墅外观虽然是华丽繁复的巴洛克风格,里面的布置却不是完全的奢靡风格,而是将华贵与温馨做了恰到好处的融合。

客厅中央是一座高高的壁炉,没有燃火,旁边铺着色彩艳丽的波斯地毯,毯上有一张小桌和宽大低矮的靠背椅,侧边就是木质书架和置物架,很适合在冬日围着火炉睡觉或者看书。

姜渔明显能感觉到,这里是贴着他的喜好设计的,和之前他和褚弈谈恋爱时一起住过的别墅有些相似。

甚至,置物架上放着的东西,有些还是他几年前留在别墅里的旧物。

他拾起置物架上一个陶瓷的兔子摆件,一时间有些怔神。

这是之前他和褚弈去一个旅游城市玩时,在夜市上玩儿套圈,褚弈给他套中的。

当时这只小兔子被老板放在很前面的地方,和后面的什么蓝牙耳机、机械玩具比起来几乎没什么价值,但姜渔就是喜欢这个,要褚弈给他套回来。

男人对肌肉的控制力极佳,一套一个准,摆摊的老板都怕被他套到破产,给他们玩儿了十个圈儿后就连连摆手说不卖了。

褚弈当即鼓起眼睛凶神恶煞地跟老板理论,姜渔却开心地拿着小兔子,踮起脚来亲了一口他的脸。

高大英俊的男人当场愣在了原地,也不跟老板吵架了,红着张俊脸,被身旁的少年轻轻巧巧拉走了。

姜渔垂眼看着那只干净漂亮,一看就被保护得很好的陶瓷小兔子,一时间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命运总是如此荒唐可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他而去,他惦念多年的喜欢,在与心爱之人阴阳两隔后才得到回音,而那些他不在乎的人,却又一个个将他视如至宝,如痴如狂。

背后贴上一团暖烘烘的热源,褚弈宽阔的臂膀从身后将他拢住,男人低唇,亲吻着他的耳朵:“你的东西我都留着,日后你想要什么,也都只管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