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的气息伴随着薄荷的冷香侵入感官,我从邢安身上移开目光,转到他的眼睛——

“我要回去换睡衣……手机帮我充好电还我,还有就是帮我和叔叔问好……”

轻声说完这些话,我一个转身,迅速压下了房间的门把手。

一只手拉住我的衣领将我扯回,我拂开邢安的手,小声又不满地抱怨道——

“干嘛呀!我要下楼去补办房卡!再不走叔叔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爸现在人在片场。”

得知刑栩不在,我当即愣在原地。

“那你为什么……没去片场?”

“因为房间里有个一直昏睡不醒的睡美人。”

“……”

刚刚九点过一点,我也没有睡那么久吧……

所以刚刚客房服务送进来的两份早餐是……给我带的份么?

邢安拉着我的手往房间里面走,穿过玄关,邢安径直绕过餐厅回了房间。

心脏咚咚跳着,脸再度热了起来,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转身跑路的时候,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白色的吹风机。

邢安弄好插头,坐在床上,将头低下,非常自然地向我这边凑了凑。

万万没想到,主动送上门上门服务的居然会是我。

我颇为无语地打开了开关,抬手揉弄着邢安的头发,半晌忍不住嘟囔着控诉——

“你就是这么对待受害者的?”

“什么?”

吹风机工作时发出的响动影响正常交流,正好邢安的头发也吹干了。

于是我关掉手里吹风机的开关,重复道——

“我说,你就是这么对待受害者的?”

“嗯,确实还是轻了些。”

我瞪大眼睛皱起眉头,一口气梗在喉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坐在床边的人一把拽住。

视界天翻地转,后背挨上柔软的床垫,邢安俯身压下来,掐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受伤的那只胳膊,被邢安牢牢抓在手腕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在需要努力争取才能呼吸到的空气里,我终于明白了轻与重的真正含义。

邢安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第70章 冰糖葫芦

最终早餐变成了午餐。

我靠坐在床上,喝着邢安热过的粥,只恨早上为什么不再多睡那么几个小时。

看着邢安不紧不慢坐在我旁边悠闲喝粥的模样,我就知道邢安今天大抵是不会去片场了。

我喝完粥,用食指勾了勾邢安的拇指。

“手机……我要请假。”

“早上已经和我爸说过了,你今天休假。”

邢安喝完他的那份鲍鱼粥,将我的空碗一并带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小药箱,拉过我的右手摆在他眼前,而后从中拿出碘伏、块状的纱布和绷带。

昨天在警局缠的绷带很紧,大概是拆除拍照的时候伤口渗了血,怕我出血所以才包扎得严密了些。

这会儿确实是觉得紧过头了。

邢安用剪子剪破下面的绷带,而后顺着破口处一路剪到尾。

修长的手指握住裁剪的两边边缘向上抬起,等到了伤口处,邢安立刻放缓掀起的速度,慢慢揭下了昨天的纱布。

三厘米左右的伤口中央有些见红,但并不是出血,邢安拿起医疗箱内的镊子,从医疗箱的格子里揪了一团棉花沾上碘伏,轻轻地擦在我的伤处给我消毒。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闷声不坑,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好像总是能迅速变得脆弱和娇气。

“疼……”

我哼唧一声,将受伤的手臂抬起往邢安那边送了送——

“吹吹。”

邢安握住镊子看我一眼,用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掌心,真的弯腰在我伤口处轻轻吹了吹气。

“还疼吗?”

我看着邢安的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

得了便宜,我便不敢再卖乖,于是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配合着邢安上完药。

邢安包扎得既快又稳,手法熟练得仿佛医护人员。

上次我在宿舍里被划伤,也是邢安帮我包的扎。

“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

“片场里时常会出现些突发状况。”

没有人的技能是与生俱来。

我忽然想到刘玲曾经提过邢安从小便在片场了,也不知道是从几岁开始学会处理这些的。

邢安包扎过后,原本缠绕到手肘的绷带只留下五厘米宽,便不再像个木乃伊了。

我向邢安说了句“谢谢”,垂眸看着胳膊上缠着的白色的纱布,语气轻柔地问邢安道——

“你说会留疤吗?”

邢安收拾好药箱,回身握住我的手,被日光映成金棕色的眼睛直直看进我眼底——

“不会。”

敏锐的人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