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温蔓还是舍不得放顾念回去工作,用了点力把顾念压在沙发,上半身趴在她身上,准备再抱个十分钟。

饱暖思淫欲,被安心而熟悉的香水味包裹着,温蔓靠在顾念胸前,欣赏自己刚刚种下的粉嫩小草莓,用手指一点点在上面描绘。

顾念觉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还在公司呢,不要乱摸。”

温蔓却没有住手,“那回家可以摸吗?”忽然又感受到指腹下一点点不平整的凸起,她坐起身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锁骨上方凹陷处有个特别浅的圆形疤痕,之前从未留意到。

这种位置,温蔓不太能想出来怎么会伤到,手指划过,“这怎么来的?”

“哪里?”

实在是过去太多年,又在一个平日自己不会观察到的位置,顾念早就忘记锁骨上方的疤痕。

温蔓又在那个小疤痕上点点,“就这儿啊,锁骨上面。”

“哦,以前做过一个小手术。”

顾念轻描淡写。

“什么手术?”温蔓继续问。

“小时候心脏有点小问题,不严重。”顾念的语气像是在说一场感冒。

“啊?”温蔓挺惊讶的,她一向感觉顾念或许是她认识中除健身教练以外身体最健康的人了。

顾念看着她脸上的惊讶,又解释,“里面有一小块心肌有问题,偶尔会导致心律失常,就做了一个微创小手术,只需要住院两天的那种。”

“心脏病诶,感觉都很严重。”温蔓露出心疼的表情。

“心脏每天跳动十万次左右,人活一辈子,多多少少心脏都会出点问题,也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幸运,遇到的只是这种小病。”顾念安慰。

“那你什么时候得的病?”

“先天的发育不良,第一次犯病好像是在小学,不过那个时候也不太懂,没太当回事。”顾念抿了抿唇。

“心脏病诶,都不当一回事,你是不是对自己太不上心了。”温蔓抱怨。

顾念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她一直记得很清楚,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犯病,只是在一个特别普通的晚上。她躺在床上,却有些胸闷发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实在有些难受,思来想去,还是下床去敲了父母房间的门,告诉他们胸口有点闷。

“你弟弟好不容易睡着了,明天再说吧。”她妈有些不耐烦地在她面前关上了房门。

她妈妈睡眠一向不太好,她有些内疚于自己的打扰。还好也不算很疼,还好也能忍,回了房间,蜷缩在床上,又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胸闷心悸的感觉都消失不见,她的父母没有再提起,她也没当一回事。

“那会有什么症状?会痛吗?”温蔓的语气有点低沉。

“不会。”顾念揉揉温蔓的头。“怎么跟医生似得问那么详细。”

温蔓撒娇,语气软软的,“想知道嘛……那你多久做的手术?”

“十八岁。”

“怎么隔了那么久,中间没有犯过吗?”

“有过几次,不严重,就没太在意。”确实不怎么严重,她一向很擅长忍耐,短则几分钟,慢则半个小时,那点不适总会过去。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持续时间越来越久。直到后面有一次因为大脑缺血休克,被送去医院,才发现心率已经达到了290。

她记得医生询问病情的时候,特别惊讶地问她妈,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她妈转头瞪了她一眼,眼里满满都是指责。她只好再次道歉,又对着医生说了同样的话。“不严重,就没太在意。”

“那什么情况会犯病?”

“没休息好,运动过度或者情绪激动都有可能,心跳有时候会到280、290。”顾念很耐心地解释,手指在温蔓背上画圈。“那都是做手术以前的事了。”

“那手术疼吗?”温蔓还在刨根问底。

“有麻醉啊,怎么会疼。不过因为是从动脉插管到心脏,后面做完手术,动脉止血需要12个小时不能动弹,倒是有点难熬。”顾念轻敛眉眼。

回忆起来,那时候正值暑假,她弟弟在医院里待不住,闹着要出去玩,她妈不太放心让她爸一个人带孩子,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

顾念一向通情达理,只温声劝了几句,她爸妈便开开心心带着她弟出去了,直到日落也没回来。

隔壁床的陪护是一个特别慈祥的奶奶,满脸关爱的看着顾念,像在看自己的亲孙女:“怎么都没人陪在旁边,饿不饿,要不要奶奶喂你吃饭?”

顾念只是对她感激地笑笑:“我让我爸妈先走了,反正他们在这也没什么事。谢谢奶奶,不过我输着液呢,还没什么胃口。”

十八岁的少女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却又偷偷红了眼。

她妈后面又打来电话,问晚上是否需要她来陪。她总是很容易读出别人未尽的语言。“不用,我没怎么喝水也没吃饭,所以应该也不需要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