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又停了下来。

“我是霍深。”他说。

眼看青年又要没有耐性地离开,骆深又迅速加了一句:“我是裴延,我也是骆铭。”

牧星朗:“???”

牧星朗转过了身,但比起震惊,他脸上更多的是疑惑,那表情就像在说“你是不是逗我玩”。

然而骆深的表情却很认真。

他走上前来,在他面前站定,然后攥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腕骨上顺着青色血管一点点在皮肤上摩挲,牧星朗猛然一颤,还未作出更多反应,他翻过他的手,握着他的指尖下压,“啪”地一下,不轻不重地打在了上面。

牧星朗脑子“嗡”的一下,里面仿佛只剩下一片空白,但这还没有结束。

骆深抓住了他的手,掀起衣摆往小腹上一按,低沉的声音犹如隔了一层薄膜般传进耳里,他说:“我还是邢湛,霍深还需要我证明吗?”

牧星朗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原以为自己的猜测就已经够大胆够荒谬,但事实却远比他想得要离谱太多。

他不是某个人假扮的霍深,而是……而是四个人假扮的?

不对,也不是,那他这几天是在和四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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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犹如被雷劈了般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在回过神来后,他蓦地抽出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退后两步跑了出去。

这栋别墅在市郊,很安静,从楼上跑到楼下,昏暗中响起的脚步声越发将这里衬得空旷而寂寥。

牧星朗顾不上那么多,他脑子太乱了,乱到不知怎么去应对,他此时只想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骆深的地方静一静。

通向外面的大门是锁上的,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把门打开,当他有些焦躁地去开灯察看时,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亮了。

牧星朗一转身便看到了楼梯上静静站着的男人。男人气势冷沉,眼底黑压压一片,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门,是你锁上的?”牧星朗被吓了一跳,随后又立即反应过来问道。

“是我锁的。”骆深毫不遮掩地承认了。

牧星朗:“打开,我要出去。”

骆深没有回答,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越是向青年靠近,便越是无法控制内心翻涌的黑暗念头。

牧星朗抽出手跑掉的那一刻,骆深心脏就犹如中了一箭,那一箭的力道极大,连带着站在悬崖边上的他跌落深渊。

但他不甘愿就此沉沦在冰冷无光的谷底,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他。

“牧星朗,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吧?”

“系统能给你多少提示?这些属于我的事情就算它知道,也没有权利通通告诉你。”

骆深不是不知道青年在诈他,但这件事就像一根随时会被点燃的引线,总有一天会爆炸。

他从来不是一个被牵着鼻子走的人,但唯独在青年面前一次次被逼得狼狈退让。他一开始分明是决定以骆深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重新认识他,爱上他。可不过片刻交锋,他就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他无法容忍他的疏离客气,无法容忍他无视自己转身离去,于是放弃最开始的计划走向捷径,告诉他,他是霍深。

这一次青年不可能拿出切实的证据,试探也好,威胁也罢,他都能不作回应,甚至可以反过来以被怀疑作为生气的理由占据高地,但他终究没有。

“即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坦白,我还是坦白了,”骆深走到青年面前,低沉的声线之下仿佛压抑着无数复杂难言的情绪,“但你呢?你只想着逃开我。”

话落的瞬间,骆深又逼近了一步,牧星朗下意识后退,后背一下抵在了门上。

骆深的手就在这时按住了他的肩,他低下头来,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语气认真又带着叹息说道:“有时候真的很想把你关起来。”

“你疯了吗?”牧星朗惊骇地抬眼,见他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痕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受了骆铭的影响才变得这么疯。

“疯?你以为骆铭疯霍深就不疯吗?”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还记得那次吗?他不让你回去见裴延,他说想把你关起来,他是认真的,这种想法在他心里早就不是一次两次。”

“他们根本上是一个人,有些东西刻在了骨子里,改不了的。”

牧星朗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喉咙干涩,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他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