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来得太多,也不是任由人潮翻涌,靠近校场一里路远时,就已有兵士做好准备,在边上维持秩序,连着桥面上都有。

兵士分列道旁,人群只能顺着兵士隔开的路往里行,虽然人挤人,不过没有出现挤踏的情况。

河边柳树绿意盎然,金黄色的野花仍然开得正盛,屿哥儿作为辣手摧花的高手,走到河边时,顺手又摘了两朵,给谢若和谢景君头上插上了。

谢若人小,可已有了爱美之心,笑的两颊的小窝窝深陷下去,跑到后面三位大家长面前,仰起头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们。

周宁最是配合,当即“哇”的一声,“我们小糯糯可真好看。”

谢若又转头看向谢定安和谢景行,谢定安唇角勾起浅笑,“好看。”

谢景行还伸出手帮着他调整了一下位置,“我们家小糯糯是整个通州府最好看的小哥儿。”

谢若听到夸赞,笑得眉眼弯弯,满足地拉着谢景君在前面一蹦一跳着走,背影无比轻快。

屿哥儿这次没跟上去,而是悄悄挪到了谢景行旁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谢景行的后腰,“糯糯是整个通州府最好看的小哥哥哦?”

谢景行将手往后伸去,跟后背长眼睛似的,准确地抓住在他后腰上作乱的手,捏在手里不放,“那可不是,我们家糯糯难道不是整个通州府最好看的小哥儿吗?”

他居然又重复了一遍,屿哥儿将手往下抽,不想让谢哥哥拉着了,这次谢景行主动拉他的手他也不太高兴了,连上扬的唇角都被拉平,虽然他也承认糯糯好看,可是自己呢?

原来走在他身旁的周宁和谢定安已经往前走,到了谢若和谢景君的身后,他们二人倒是落后了几步。

谢景行绷不住了,将刚从他手里滑落的手一把抓过来,在屿哥儿又要动作前,凑近他耳边说:“我旁边这个就是通州府最好看的大哥儿。”

屿哥儿手上的力道静悄悄地松了,唇角往上翘一下,被他摁下去,没一会儿又往上翘,最后两边唇角都高高向上扬起,乖乖地被谢景行抓着进了校场大门。

和昨日比起来,校场已经大变样,本来演武亭两侧都是空着的,不过只过去了一夜,两侧都立好了供通州府百姓们观看比赛的看台,看台是木制的可移动看台,大炎朝好的木匠手艺精妙,看台很是牢固,用了十来年也没见坏过。

校场中间仍然是一块平整的平地,不过分成了两边,中间用网样的东西拦住了,一边几乎占了校场五分之四的位置,剩下的部分又分成了两边,场地中间都架着有羽毛球的球网,很明显这处是比赛羽毛球的地方。

剩下占地较宽的则是举办马球比赛的场地。

连校场外都有兵士守着,校场里面自然更是处处都是。

周宁和谢定安第一次进来,心里都惊叹,没想到通州府城里面居然还有如此大的一处校场,往日只听谢景行说起过,今日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里面的人更是多得让他们不知从何处下脚。

人确实太多了,连谢景行都被校场里面摩肩接踵的人群撞了好几下,双胞胎更是只能紧紧趴着谢定安的大腿,看过去看过来都是一条条大腿,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他们二人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哪只脚踩到。

谢景行从人潮中走近周宁和谢定安,将谢若抱起,放在了谢定安的肩头。

谢定安立即懂他要做什么,将手中的小布兜和小水壶让周宁拿着,抓住谢若垂落在胸前的小脚,将谢若顶在了脖子上。

谢景君眼巴巴地看着谢景行,没让他多等,谢景行反手一提一扬,将他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这下两人成了全场最高的,一眼望过去就是黑压压的人头了,可他们仍然高兴,小手紧紧抓住手边的耳朵。

人之所以这么挤,完全是因为比赛场地被单独隔开,不让人进去,只能顺着旁边的不足两张宽的空道走。

空道两端都有兵士守着,演武亭两端的看台每隔一段距离都写着有木牌,旁边居然还有府学的勤学工学子们在旁边引导,每一处木牌上都写着通州府城各个街巷的名字。

通州府城的居民不是第一次来校场观看通州府学,往年也一样,都是分街巷坐的,通州府居民有的甚至不用人招呼,弯都不带拐,就到了自己街巷所在的位置,招呼亲近的人过来,当先在看台上找了一处视野好的地方。

前一年的马球比赛谢景行因故没有参加,更前几年的射箭比赛,他觉得他就是来丢脸的,躲都来不及,甚至连比赛都不会进来看一眼,好不容易逮着放假的时日,他定是要好好休息的。

蹴鞠,他不感兴趣,而骑马,他觉得以他的技术就是来欺负人的,赢了也没意思,都没来参与,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盛况。

屿哥儿印象中倒是参加过这样的活动,不过还是在京城时,他那时还小,印象也不深了。

不过好在谢景行早已对负责此事的学子们打了招呼,没有让周宁和谢定安带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