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天旱会影响到山上的药材,想去把能采收的药材都给采回来。

刚把买回来的粮食收入仓, 第二天,谢定安就上了山,家里又只剩下了周宁和谢景行照顾着谢景君和谢若。

和上次还是有不同,周宁已经能下床忙活了,现在农闲,陈孝珍和廖文慈也会带着秀姐儿下来玩,谢定安更加放心。

上次来周家帮了忙后,石天生时不时会拿东西给谢景行,谢景行也是聪明人,知道他是想借自己的手送给秀姐儿,作为弟弟,也只能在两人之间充当传信使。

两人就这么一直偷偷摸摸的,只当家里大人还都不清楚,殊不知连周忠义都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清二楚了,要知道,周忠义可是这个家里最迟钝的。

这次石天生胆子大了点,借口带谢景行出门玩,居然当着周家人的面把秀姐儿也叫了出来,三人一起出了门。

将两人带到了小舟山背面的一处山坳,还没走近,谢景行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走近后,果然看到不少的桂花树,金黄的桂花开满枝头,山林里到处飘着淡淡的幽香。

石天生带着秀姐儿这棵树下看看,那棵树下逛逛,谢景行没有打扰两人,自己寻了一颗较矮的金桂,上手摘了几只,准备带回家。

谢景行挑了自己觉得最好看的折了下来,回去给周宁,也能让他开心开心,他知道,只要谢定安进山,周宁心里总是不放心。

那边两人也选好了一些,毕竟心中还有所顾忌,也没多耽搁,就准备回去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后,谢景行和秀姐儿沿着小道往家里爬,不禁问秀姐儿,“你们打算一直这样子偷偷摸摸的?”

秀姐儿嘴角一直带着笑容,“他以前是一直被带着在山上打猎的,石猎户去世前,叮嘱他不要再以打猎为生,连石猎户这种打猎老手都在山中丢了命,他那种半吊子去山里更危险。”

说到这,秀姐儿顿了下,才又继续说:“石头哥答应了,但他家里的地已经全卖了,只能到处去找活干,可他都还没成年,自己去找活比较难,这次是跟村里人说好了,过几日一起去县城,一起找活容易点。他计划好了,准备先把钱存着,到时候把借对岸地主的钱还上,明年春天定能存够钱,就能上门来提亲了。”

之前秀姐儿也说过是‘提亲’,谢景行当时便有疑惑,这会又听是‘提亲’,应该不是口误,疑惑问:“不是说好上门入赘吗?怎么还需要他来提亲?”

秀姐儿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语气轻柔地说:“是上门入赘,可他不想让大家觉得我只能嫁个没用的男人,想着跟其它正常婚嫁一样,他找媒人来提亲,也由他备彩礼,最后却是他入我家门。”

谢景行这才明白,石天生确实是将他姐姐放在心尖上,这般给她做脸。

两人各抱着几枝金桂,进了谢家院子。

院子里不只有周家、谢家人,桂枝姨也在,还有其他几个面熟的婶子,正围在一起做针线活,不时还有人凑到周宁身边看他的秀法。

周宁做针线活的功夫,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大家都愿意向他请教,也不顾他是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小的。

周宁却有点心不在焉,从今日早上起来,他就心绪不宁的,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这么多人陪着他,也消不下他心中的那丝不安。

看谢景行和秀姐儿进了院子,他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迎了上去,不安感让他根本静不下心做活。

看周宁过来,谢景行把手里的金桂递给他,“阿爹,专门给你摘的,喜欢吗?”

周宁伸手接过来,低头嗅了嗅,“喜欢。”

看两人额头上都带着点汗珠,又说:“你们快去屋里喝喝水,出去这么久,定是渴了。”

“好。”

桂枝姨和周宁的关系最好,看着他怀里那捧金桂,打趣着说:“我说宁哥儿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原来是惦记着儿子往家里带的礼物呢?”

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开口,“就是啊,谁家做儿子的能这么贴心,出去玩了,回来还能给阿爹带礼物。”

“不糊地满身泥回来,让你多洗几件衣裳就不错了。”

“回来后还跟个讨债鬼似的,要这要那的。”

周宁听着众人夸赞谢景行,脸上的微笑总算不再那么牵强,变得真心实意了点。

方桂枝看他总算开心了点,又说:“我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景行这总想着家里人的习惯,定是跟他父亲学的。”语气里的揶揄不能更明显了。

谢景行喝完水出来,正听到这句话。

方桂枝也看到了他,笑着问他,“是不是这样啊,景行?”

谢景行没想到话头又引到了他身上,看向周宁,见他脸上带着点不自在,抬起脸冲方桂枝笑了笑,开了口,话却是对着周宁说的,“阿爹,你去找个地方把花放着吧。”算是给周宁解了围。

院子里没有在晾晒粮食后,便空了下来,谢定安虽也会看谢景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