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我先回家了。”

周平摇摇头,这群小孩,心思真多。

周斯杨把车停在海边。

只闻着湿濡的咸腥味,他冷静地想想,给樊舟易去个电话,“姜川家的电商公司有林成峰的股份吗?”

“大哥,现在几点?”

樊舟易说:“有,班花她爸爸在泰国不仅搞氢能源,还在意大利搞医疗机构,你还真别说,他要是不做局长,也是个鼎鼎有名的富豪,班花真是富二代啊。”

“她爸喜欢搞慈善,咱们学校那个基金就是他爸弄的,我姥爷说,好像是班花跟他爸讲的,周斯杨,你攀上高枝了,苟富贵——”

周斯杨倒吸一口冷风,“谢谢,我知道了。”

“勿相忘啊!”

嘟电话被挂断。

林境清拉开车门,她看到周平手上拿的东西,便明白,而周平并没有对陈锦若讲实话。

“阿清,隔壁家的阿嬷是台湾搬过来的,你去给人送块蛋糕。”陈锦若把蛋糕递给她。

“我跟她一起。”靳白庭说。

“早去早回。”他接过她手里的蛋糕,径直朝隔壁栋走去。

周斯杨听到响动看过来,她已经坐上副驾驶。

“周斯杨,谢谢。”她说。

车内并没有开灯,但他知道她一定是笑着注视他。

她在叫谁?

林境清,你到底在叫谁?

周斯杨不敢问,他不想从她的嘴里再听到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周斯杨的外婆取的,斯杨,是希望他一生清雅温和,多才贤能,外婆说过,外公是这样的人。

他一言不发,下车。

林境清愣住一秒,她下车去找他,猎猎的海风吹动两人衣衫,林境清大声音讲:“妈妈的生日礼物,谢谢你,听说你拿了银牌,恭喜你。”

整个海边都乌漆嘛黑,他侧头看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林境清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的不开心,她上前一步,想握住他的手,“周斯杨——”

他打断,“林境清,游戏结束了,游戏结束了。”

林境清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不满和委屈,以及烦躁。

她还是握住他的手,以为他是因为拿银牌不高兴,可周斯杨不是这样的人,她问:“林境清和周斯杨的游戏也结束了吗?”

“我们不是才开始吗?”她视线紧盯他,胸腔被海风吹得发疼,心脏被冷冽的风刺痛着。

周斯杨抽开手,他眼眸看向远方的漆黑,他开始害怕,冰冷的海风一直灌到胃里,海浪一点一点朝他们袭来,先是打湿鞋尖尖,再打湿鞋底,最后干脆整只脚都泡在刺骨的海水里。就像他一样,一点一点甘愿被林境清蚕食,也无怨无悔。他胸中燃起一股怒火,他说不清也道不明。

境清说:“你怎么了?”

周斯杨侧头看过来,“林境清,我拍摄的作品马上要交给市里,到时候会举办一个评比大赛,整个芜城市的学校,还有一些媒体,包括北市有几家会来。”

境清听老师在班里说过。

“我知道。”

周斯杨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又或者他想听到什么,他笑笑,“班花,那天能不能也把你爸爸邀请来。”

林境清点点头,不管她说不说,爸爸自然是受市里邀请。

良久,境清说:“你还没说你怎么了。”

周斯杨开口:“林境清,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也不是。”

他心里都清楚,那个男孩子是喜欢男生的,他不是不能接受,可靳白庭说的那些话又时时在他耳边发作,他们曾经那么亲密,他甚至和她做过那么多不像她,但又像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凭什么——

周斯杨注视她的眼睛,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他看不穿,为什么——

林境清踮起泡在海水里的脚,搂着他的脖子,吻在他的嘴上,周斯杨揽过她的腰身,收紧再收紧,从她一点一点的琢吻,到他狂风骤雨般的舌吻,潮湿冷冽的水汽从海上飘来,氧气被冷冷的海风抽成真空,濒死求生的快感一瞬间疯长。

周斯杨很用力,无论是手臂还是夺吻。

双唇被吮吸的发麻,境清想推开他,等一下回去被爸爸妈妈看见,肯定会发现端倪。

可周斯杨的手臂跟铜墙铁壁般,她推不动,高涨的海水正在漫蚀他们的膝盖。

境清鼻腔溢出不耐的嘤咛,这本应该是一场极其愉快的亲吻,这也是隔了许久的亲吻,可是他身上那股野性,不安,烦躁,甚至是控制,全都发泄在她身上,她哼哼出声,然耳边只有呼呼的海风声。

她咬他一口,然周斯杨依旧没松开,任凭铁锈味道在黏黏腻腻的津液中交换,那是生命的力量,是她无法抗拒的力量,境清手在他腰上掐一把,周斯杨才缓缓松开她,她那张唇一定红肿又好看,她的表情一定不满又可爱,可是海面上太暗,他虚无地漂浮,他看不清她。

水汽迅速在两人之间发酵,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