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位置让给沈世鹤,让沈世鹤陪康安睡,她冲康安说道:“这会儿世鹤陪你睡,你再试着睡一会儿。”

沈世鹤搂住康安的胳膊,说道:“弟弟睡不着吗?我陪弟弟睡。”

因为沈世鹤的到来,康安的注意力被沈世鹤转移了,也不再去想楚时渊。

等康安和沈世鹤睡着了,沈笙卿和徐氏轻手轻脚地走去了外间。

沈笙卿抬脚走到窗前,看向屋外。此时外面阴沉沉的,院子里掉落了许多树叶,确实一副要下大雨的模样。

沈笙卿微微蹙眉,回头看了内间的康安一眼,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

首辅府

直到天黑,楚时渊身上的疼痛仍然没有缓解。他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眼眸里布满血丝,手指因为太用力抓椅子两旁的扶手,血肉模糊。

莫牧在一旁看着,担心说道:“袁大夫,我们大人为什么会还如此难受?”

之前楚时渊独自种母蛊时,楚时渊似乎也没有如此难受。

袁承霁将手上的银针又刺进楚时渊身上的穴位。为了不影响身体里的同命蛊,楚时渊拒绝服用药丸来抑制身体上的疼痛,如今他也只能够靠针灸帮楚时渊缓解疼痛。

袁承霁说道:“一般不会将母蛊和子蛊同时种在一个人的身上,如今师弟逆天而行,所承受的痛苦比单独种母蛊的两倍还要不止。我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蛊虫,师弟究竟会如何,我也不敢保证。”

莫牧见袁承霁居然都无法帮到楚时渊,前所未有的无力。他的心中更加不明白,大人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凶险,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帮欣荣郡主炼制出解药,大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自从大人和欣荣郡主和离,得知欣荣郡主当初救他的真相,他就觉得大人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大人一心扑在朝堂上,如今大人面对欣荣郡主的事情,他总觉得大人似乎透着不一样的疯狂。

这种疯狂,他在面对自己时,更是特别的狠,似乎这样便能够掩盖他从前对欣荣郡主的忽视。

首辅府的书房的烛火燃了一夜,没有主子的吩咐,首辅府的下人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自觉地待在下人房里。

袁承霁将楚时渊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一一取下,他打量着楚时渊的惨白的脸,说道:“师弟,你觉得如何?”

楚时渊睁开眼睛,因为疼得太久,神智仍然没有缓过来。可是他还记得他还没有帮沈笙卿完成药引,他不能够放弃。

身上使不出力气,楚时渊的身子靠着椅背,唇瓣动了动,说道:“什么时辰了?”

莫牧恭敬说道:“已经到了大人以往去官署的时辰了,需要属下帮大人知会一声,今日大人暂时不去官署了吗?”

默了默,楚时渊还能够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只是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他说道:“我等会儿去官署,不要让别人察觉我如今在做的事情。”

等夜昙被送到京城,他还要取心头血滋养夜昙,到时候比此时还要危险。而且皇帝已经介怀他对沈笙卿的事情的过分关心,在被发现他在养蛊虫前,他要帮沈笙卿将药引完成,最好如今不要引起太多人察觉他的异样。

莫牧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袁承霁,大人如今这个样子,还如何去官署?

楚时渊的脾气,袁承霁也无法劝阻楚时渊,他说道:“如今子蛊才进入你的身体,暂时还达不到用心头血滋养夜昙的效果,等夜昙被送到京城后,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将你的身体养养,再决定哪日用你的心头血滋养夜昙。”

以楚时渊想帮沈笙卿快些炼制出解药的急迫,袁承霁担心楚时渊会不顾自己的身体,迫不及待地便想用自己的心头血滋养夜昙。

“我知道。”

袁承霁感觉子蛊和母蛊都爬到了他的心脏处,是真正的心疼,深入骨血的疼。

◎。◎

离开前, 袁承霁将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说道:“服下瓷瓶里的药丸,可以掩饰你身上的虚弱, 不让别人察觉你如今身上的异样。”

因为同命蛊的缘故,楚时渊现在脸色苍白, 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楚时渊若是这个样子去官署, 很容易被别人察觉什么。

楚时渊看向桌子上的药丸, 感谢袁承霁的好意,以及今日袁承霁对他的帮助。

他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前段时间朝堂的动荡,如今盯着他的人不少。他暂时也不想让沈笙卿和康安察觉他现在在做的事情。

三日后,夜昙被晋王的人送到了京城。

“大人,这株夜昙要如何处置?”莫牧看向面前的夜昙, 恭敬说道。

将夜昙从晋王的封地送到京城, 路程遥远,因为护送的人小心呵护,夜昙倒是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楚时渊看向一旁的孙管家, 说道:“去找几个花匠, 让人好好养护,万不可出纰漏。”

孙管家虽然不知道楚时渊现在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株夜昙有何作用, 但是从楚时渊的态度来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