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出?过村。”

“……”男人静默不?语。

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姜真俯身抓在马鞍上,微微倾身:“不?知将军能?否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被关在棺材里,醒来便是这样了。”

男人驰骋缰绳,回过头来看她?,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她?侧着头看他,眼睛亮兮兮的,两边垂下的辫子不?知道是谁给她?编的,随着颠簸跳来跳去,他知道她?不?擅长?这些?手艺,只会将头发?随便挽起?。

“你的辫子,谁给你编的?”他开口时,惊觉自己的声音太干涩,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来原来的音色。

但也没关系,反正看她?的模样,似乎没认出?来他是谁,又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了。

“……家?里的姐姐。”

姜真疑惑,强调刚刚的问题:“将军,这寺里的妖魔,不?会再害人了吗?”

男人将头转回去,淡淡道:“都死?了。”

慧通肯定没有死?。

姜真很确信这点,但他态度不?明,她?没有全盘托出?来。

“那些?村子里的人,在我进棺材之前,还给我穿了一件嫁衣。”姜真问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妖魔食人,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男人声音有些?凛冽:“里头的腌臜东西,并非为了食人。他们不?是妖魔,只是在通过与年轻女子结阴亲的方式,吸取精气弥补血肉。”

原来是这样……慧通果然不?是妖魔,他躲在这寺中,先是以死?亡威胁震慑山下的村民,然后命他们按时上供少女,通过这种方式吸取精气。

她?看到慧通那副半副骨头架子的模样,怕不?是已经吸取了许多精气后的形态,他身上完好的半副皮肉,都是那些?少女活生生的命换来的。

姜真皱眉:“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些?除掉他们。”

男人似笑非笑地?回过头:“这就是你对‘将军大人’的态度?”

姜真不?语。

半晌沉默之下,男人声音疲倦地?开口:“我刚从边疆赶回来。”

马蹄踏过地?上的一小洼血迹,姜真瞳孔紧缩,看到了地?上的小块碎肉。

难怪鲜血溅得四处都是,他到底是怎么杀了青夫人的,场面这样凶残。

男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头也不?回:“尸身不?碎,他们总有办法再像这样拼凑血肉。”

“可是慧通已经跑了。”姜真忍不?住说道。

“跑了,便再杀一次。”男人顿了顿:“这寺里另一个人是慧通?”

姜真算是看出?来他对这事根本不?上心,八成只是路过顺手。

她?磨了磨牙尖:“是啊,将军大人现在准备打算怎么处置我?把?我送去诏狱?”

她?还不?知道姜庭这小兔崽子发?的什么疯,好好地?在凡间?抓她?做什么?

他现在应该根本不?知道她?下界才是。

而?且……面前男人的态度也很奇怪。

姜真知道他绝对认出?自己了,却还要装出?一副不?熟的模样,装也装得也不?精练,生怕她?不?知道似的。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脸太显眼了,需要遮掩。”

姜真叹了一口气:“常素危。”

男人听到她?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身子突然僵了片刻。

“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幕篱。”姜真奇怪道:“不?累吗?”

思念

原来她早就认出了他。

常素危猝然怔住, 抓着缰绳的手用力到指骨处浮起淡色的青筋突出,身体里仿佛一直凝滞的血液,像是突然流动起来, 齐齐涌向突突直跳的心脏。

他始终没有摘下幕篱, 也没有回应她的话。

姜真抓住他袖角, 逼他不得不勒马停下。

“说?话。”她语气轻轻的,一如以往的端方模样?,常素危下意识地咽喉发紧。

“状貌可憎,不敢冒犯了殿下。”

他干涩地开口,轻声落下的话语夹杂着说?不清的复杂语气。

“你和我说?什么冒犯……”

姜真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多年?不见, 你一定?要这么遮遮掩掩地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