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陆璟肆重新覆下身,温热气息喷洒在她鼻尖,“浅浅可想好,要如何补偿?”

他话音刚落,便见苏珞浅倏然闭眼,抬手再度揽住他的肩膀,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今、今日在苏府,真的不行。”

“等回去回去了再来好不好?”

闻言,陆璟肆长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睁眼,“浅浅莫不是忘了,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乃是理所应当。”

“这补偿,诚意好像不太够啊。”

苏珞浅心虚地看他,“那要怎么样才行?”

陆璟肆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在这一刻,他倏地想起那日从宫里回王府之后,她转身去了王府后院那处楼阁的背影。

他心念微动,低头吻住她,“还没想好,浅浅只要记得,欠我一次补偿便可。”

恶人自有恶人磨

陆璟肆还要去典狱司,两人自然最终没有更进一步。

但那嫩黄小衣下的雪腻酥脯,被他磋磨了个彻底。

苏珞浅直至午间与双亲一起用餐时,仍觉肿疼。

因此饭后没再多待,带着泽兰和银朱上了马车,回王府。

路过西市时,造型华美的马车停下,银朱从马车上下来,提裙进了旁边一家糕点铺子,去给她家王妃买桂花糕。

马车内,苏珞浅正坐在软垫上,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

泽兰见她这样,抬手为她倒了杯茶水。

“王妃,喝点水吧。”

苏珞浅眼皮微撩,纤手接过杯身,轻抿了一口。

她刚才仔细回忆了一番。

昨夜,确实是挺丢人的。

不过幸好,她虽然说了那蓝皮本子是锁在妆奁里,但并未傻到将钥匙放于何处也一并说出来。

思及此,苏珞浅轻轻吐出一口气,勉强算是找到了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她抬手掀开帷裳,清浅的眸光望向窗外。

西市向来热闹,临近秋闱,不少裕京周围的乡县考生均已经提前来到都城。

东市客栈价格普遍高,西市虽然嘈杂,但毕竟客栈可选的价格多些,是不少寒门子弟的首选。

苏珞浅饶有兴致地望着这熙攘街道的小摊小贩烟火气,只是没多久,倏地听到一声模糊惨叫。

她抬眸看向另一侧。

在窗牖斜对角,有一条小巷。

小巷尽头里,有一老妪正跌坐在地,正背对着在她的身侧,有两名男子。

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瞧着上了些年纪,此时正对着被推倒在地的老妪拳打脚踢。

待那老妪费力爬转过身时,苏珞浅看清了她的脸。

是刘嬷嬷。

苏珞浅眸色微顿,随即让泽兰将帷裳用银钩束起,饶有兴致地围观这一出闹剧。

泽兰显然也看到了,凑过来一起。

“咦,那好像是刘嬷嬷的丈夫和儿子。”

这倒是让苏珞浅有些意外,“家人吗?”

泽兰点点头,“奴婢也是听厨房烧火的大娘说的,王府的青蔬供应换人之后,好像刘嬷嬷的丈夫和儿子上门想要求情,但是没人敢松这个口。”

“想来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这争执也便多了。”

泽兰正说着,苏珞浅忽听巷子里头传来两个男人的暴喝声。

“没了王府的帮衬,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今你自己生生断了这条财路,就别怪当儿子的不客气!”

“你个毒妇!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

那一老一少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呢,便又继续拳打脚踢。

想来那日苏珞浅做出的更换青蔬供应的决定,对他们一家子影响确实不小。

她看了会儿,倏觉没什么意思,扭头将帷裳放下。

恶人自有恶人磨,刘嬷嬷往后余生,大概都得在这种痛苦中度过了。

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苏珞浅可不会对她心软。

这样也挺好,既能让刘嬷嬷痛苦,也不至于脏了她的手。

苏珞浅唇角微勾,那双清灵的杏眸里无甚情绪。

恰好此时,去买桂花糕的银朱回来。

马车轿厢门一开,轻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苏珞浅心情不错,轻声道,“走吧,回王府。”

考官和许斌身亡案,证据确凿,很快便定下案来。

一切尘埃落定后,没多久便到了秋闱。

大瑨秋闱日期安排在中秋佳节之前,八月月初。

金桂飘香,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苏又清经历了之前的事,精神萎靡,可他已经为秋闱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也来了裕京,还已经报了名,这秋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他也自知实在不是这块料,发挥不佳,秋闱刚考完,便不等放榜,直接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因这秋闱,裕京城最近几日变得更加热闹,不过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