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南懂事的抱过小喜乐,把混小子递给他阿么,贴着自家小哥儿粉白的小脸蛋就香了一大口。

小哥儿面皮生的太嫩,被他的胡擦一蹭就出现了细细的红痕。

小喜乐瘪着嘴两只小手搭在阿爹脸上使了吃奶的力气去推他,邢南以为小哥儿在跟他玩,退一点又蹭上去亲他的小脸蛋。

好了,终于把小喜乐给整哭了,小哥儿可委屈坏了,哥哥一大早就吓他,现在阿爹还要起伏他。

小喜乐哭的鼻尖红红的,两只小手捂住自个儿的小脸蛋,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出眼眶,小嘴瘪着,红红的小鼻子一耸一耸,哭的不出声,委委屈屈的,任谁看了都要心疼坏。

“好哥儿好哥儿,阿爹错了。”

邢南心疼不已,恼怒自己怎么这么欠呢?小哥儿都不乐意了他还拿胡茬去蹭小哥儿的嫩脸,小脸都刮红了。

裴玖抱着洗漱好的小平安一把就塞到了他阿爹怀里,一个小坏蛋,一个大坏蛋。

一见着阿么,小喜乐捂着脸蛋的两只小手就伸向了阿么要抱,跟阿么一模一样浅棕色的眸子里全是委屈。

裴玖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大圆眼瞪着父子俩,裴玖是觉得自己表情够凶狠了。

却不知在邢南跟小平安看来他就像是一只被惹急的兔子,瞪着大眼睛一点也不凶狠,反而是软萌软萌的。

哄好了小喜乐,给两个小崽子喂了奶果子就把他们抱到堂屋的炕上去了。

邢南拿着粉色的发饰非要给小喜乐带上说好看,小喜乐还在埋怨他欺负自己一点也不配合,邢南只得作罢,别又把小哥儿给惹哭了,小夫郎也得跟他急眼。

收拾完新院子吃了早饭父子俩就去地里施肥了,等人出了门裴玖才想起昨日去刘大夫那拿的药夜里忘了给邢南抹上,等他跑到院门口去唤人,早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他转身回了院子心想今天夜里一定得给邢南抹药。

寒风吹又吹,转眼就到十二月中旬了。

从昨日开始下雪,刚开始零零散散的雪花飘落,刚落下就融化了,到了夜里雪越下越大,早上一打开房门就是一片雪白,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雪还在继续下,没有停下的征兆。

这么厚的雪不好驾着牛车上路,一打滑就得车翻人伤。

所以今日邢阿娘没上镇子里去看铺子,兄弟二人徒步挑着做好的吃食跟牲畜上镇子里去了。

邢阿爹则是一起身就去地里了,这么大的雪就怕把地里的冬麦苗给压坏冻坏了。

炕灶里的火从进入十二月份就没灭过,前几日父子三人趁着空闲挖了黄泥买了些青砖在炕头砌了个炉子。

邢东去铁匠铺里定做了个铁炉盖,往灶口上一放就能遮盖的严严实实露不出半点烟灰,放上罐子就能烧水煮汤,也不用一大早起来烧水了,方便的很。

院子里的积雪老厚一层,抱着孩子们去堂屋时,孩子们头一回见到白茫茫的一大片,闹着不肯进屋里,这可不能由着他们,穿的再厚实也抵不住外头的寒冷,大人们强硬的把几个小崽子抱去了炕上,拿着小玩具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他们给哄住。

交代了邢小妹看守着孩子,邢阿娘打发裴玖去厨房做早饭,她则是跟卫青燕二人拿了铲子开始铲院子里的积雪。

裴玖底子弱,人又生的瘦小,虽说进了邢家好养胖了许多,但他身量就在那摆着,小胳膊小腿小脸蛋的,别雪还没铲干净倒是把他给冻坏了。

等裴玖做好了早饭,院子里的积雪也铲走了一大半,邢阿娘跟卫青燕都干出了一身薄汗。

喊人进屋先吃了早饭再忙活,邢小妹撒丫子朝外头跑去喊邢阿爹回来吃早饭。

院子外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清晨落在积雪上的脚印又被落下来的雪花给覆盖上了,一点痕迹都瞧不见。

枯黄的野草结上了一层冰凌子,光秃秃的树干全被冰住了,像是穿了一件透明的衣服。

邢小妹一路跑到地里一路撒欢,跑两步弯腰捏上几个雪团子砸一下树干又砸一下枯草,再跑两步又去踩几脚结了冰凌子的野草,发出阵阵“咔擦咔嚓”的响动,还伸手去折低矮的树枝,拿在手里丢来丢去。

等喊上阿爹一块回家,瞧见一片雪白,她轻身一跃,在厚厚的积雪上打了几个滚,发出“咯咯咯”的欢笑声。

邢阿爹看她玩的开心就没制止她,站在一旁看着她在雪地里撒欢,唇角勾起,褶皱的眼角都是笑意。

等邢小妹玩了一会儿,脸蛋都冻红了,鼻尖也红,鼻腔一吸一吸的,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她玩心上来了,邢阿爹喊了回家也不理会,赖在雪地里不肯走,邢阿爹走过去一手捞起她夹在腋下大步的朝家走去。

“咯咯咯。”邢小妹挂在阿爹臂弯上笑的停不下来,“阿爹阿爹,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骑大马,咯咯咯!村里的孩子们都羡慕我呢!”

怎么能不羡慕?别说邢小妹是个姑娘了,就是村里的小汉子们也没几个骑过自己阿爹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