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肆大手扣紧她的细腰,把人往怀里压。

船厢里静得能听到两人亲密的声响,和着外头湖面上其他画舫传来的欢笑声,格外让人羞臊。

苏珞浅趴伏在他肩头,小声道,“这是在船上…”

陆璟肆声线沉哑,“放心,无人敢来。”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便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承影的声音响起。

“王爷。”

承影来报,必是有要紧事。

陆璟肆呼吸重得不像话,却仍是强迫自己停下动作,缓了片刻之后,将她放到旁边的美人榻上,转身疾步出去。

四嫂嫂,你偷偷饮酒了

陆璟肆身前的衣领还未来得及整理好,承影只一眼,便知道自己刚才打扰了什么事,连忙垂眸,不敢再看。

“王爷,群芳楼出事了。”

“许国公府的大公子,死在群芳楼。”

陆璟肆黑眸微眯,再确认一遍,“你说谁?”

“许国公府的大公子,许斌。”

“怎么死的?”

承影小心抬眸看了眼自家主子的神情,这才答道,“喝多了酒,与其他去群芳楼消遣的酒客为了争花娘,大打出手。”

结果被一花瓶当场砸倒在地。

陆璟肆抬手拧了拧眉心,“京兆府干什么吃的,这种案子找他们即可。”

典狱司不是什么案子都接。

一般是重大案件,或者是天子直接授意,才会由典狱司接手。

寻常人命案,有京兆府查办。

承影躬身,摸了摸鼻尖,“一花瓶砸倒许斌的,是永定侯的小儿子齐文轩。”

“京兆府尹齐大人说了,他得避嫌。”

永定侯齐家与京兆府齐子安乃是同宗本家,虽说现在两家之间的联系并不密切,但齐子安这样说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闻言,陆璟肆不由得抬眸看向这乞巧节灯火璀璨的繁华景象。

画舫已经在慢慢往岸边靠,街上游人如织,即使今日京兆府和巡防营派了足够多的人手,但人多的地方矛盾就多,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陆璟肆脸色黑沉,回身看了眼画舫船厢,隔着一道帘帐和屏风,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画舫已靠岸,他收回视线,终是下了船,一边走一边吩咐承影,“让王妃的侍女上船照看,她若是不想回王府,便多派点人手守着。”

明月湖景色好,她刚才应是兴致不错,想来不会太早回去。

承影行礼应下,安排好一切之后,又连忙紧跟上去。

许国公府这几个月来接连出事,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许茵及笄宴那日的事,已经成为裕京城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许国公几乎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许斌身上,谁承想现下出了这样的事。

即使今夜陆璟肆不去群芳楼,等到了明日许国公一个本子参到圣上面前,这事终究大概率还是会落在他头上。

陆璟肆一走,泽兰便上了画舫,一进来就看到自家王妃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窗牖边的美人榻上品酒。

身姿起伏娇媚,捏着杯盏的手葱白似玉。

苏珞浅不知喝了多少,眼尾上挑着已经染了些微的粉,回眸看到泽兰,轻笑着同她招手,“这里景色好,快来。”

泽兰一上船,画舫便又缓缓离岸。

船边水波微荡,有轻轻的水流声传入耳中,应和着街岸边小贩的叫卖声,以及其他画舫传出的谈笑声,一同织就成了这美好的人间烟火。

泽兰见苏珞浅的心情丝毫不受王爷的离开所影响,便也没说什么。

只来到她身边,为她斟酒。

两人就着这湖色夜景,聊了许多幼时在苏府的趣事。

一直到戌时过半,裴牧将周菁宓送回来。

周菁宓明显玩得很开心,一只手里拎着一盏小花灯,另一只手捏着个小彩塑泥人儿,圆圆的小脸上眉眼弯弯。

一见到苏珞浅,她就笑着小跑过来,“四嫂嫂,你看!这是裴牧哥哥给我买的。”

那盏花灯明显是在街边小摊买的,用料一般,不过却做工精良,每一面的花朵都画得娇艳欲滴,再搭配上一些吉祥话语。

透过里头烛火的光亮,更显得温暖和煦。

苏珞浅垂眸看了眼小花灯,从善如流笑道,“嗯,真好看。”

裴牧站在两人身旁,躬身向苏珞浅行礼,“王妃,太子的那艘画舫正在湖中央,所以……”

按理说,周菁宓待会儿回宫,人应该是送回太子那边才对,不过他们那艘船已游至湖中央,裴牧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船回来,便先将小公主送回来承安王妃这边。

苏珞浅明白他的意思,弯着眉眼笑,“无妨,还得多谢裴小公子照看宓儿。”

“如此,裴牧告辞。”

周菁宓一听裴牧要走,顿时有些舍不得,眼巴巴地望着他。

裴牧察觉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