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倾身在她唇上亲了下,这才答道,“好,就按你说的。”

之前也有过陆含星哭闹将陆清樾吵醒,两个小家伙同时嗷嗷待哺,半夜哭声不停的时候。

奶娘是必不可少的,再加上嬷嬷和丫鬟,侧屋里伺候的人一大堆,陆璟肆一个大男人,确实有些不方便。

两人终于达成共识,苏珞浅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陆璟肆扶着她躺下,掖了掖被角,“睡吧,待你睡着,四哥再过去。”

有他在,苏珞浅别提有多安心,从锦被下伸出食指勾住他的尾指,轻轻晃了晃,这才闭上了眼。

窗牖半开,有夜风微微拂进来,带着庭院里花草枝木的清香。

明月高悬,星辰浩瀚,明日当又是一个艳阳天。

惊厥

夏日晴好,时光渐长。

转眼间便来到满月宴。

苏珞浅在月子内的这段时间,府中事务基本是福临在管,只偶有大事,福临会请示过她之后再做决定。

满月宴当日,王府上下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陆璟肆平时冷厉沉敛,执管典狱司事务,朝中没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套近乎,因此承安王府此前素来冷清。

但自从有了王妃之后,这承安王府一日比一日热闹。

喜庆的日子,皇帝和皇后派了人送礼过来,太子和太子妃则是亲自道贺。

男子们聚在前厅,而女子们则大多待在后院。

苏珞浅不喜与太多命妇贵女打交道,便想着在主院里多待了会儿再出去。

侧屋的房门大敞着,此时里头传来清脆悦耳的盈笑声。

秦舒凝怀中抱着陆含星,摸她嫩生生的脸蛋,爱不释手,“她好可爱啊。”

陆含星对她也亲近,乖乖地任由她抱着,一张小嘴时不时吐出个“啊”的音,秦舒凝便觉得她是在和自己对话。

满心满眼瞧她皆是疼爱。

苏珞浅见她这么喜欢小女娃,轻笑道,“嫂嫂可以和太子殿下生个女儿。”

“咳咳咳”

秦舒凝耳根子红得彻底,飞快转移话题,“那个这两小家伙半夜一般多久醒一次啊?”

苏珞浅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杏眸里的笑意越发明显。

两人都刚生完孩子不久,凑在一起有太多的话可以聊。

期间陆清樾和陆含星由奶娘抱走,进过一次食,之后再抱回来时,便已经安安稳稳睡着。

两个小家伙被抱到摇篮里,苏珞浅的目光始终跟随着。

秦舒凝见她这样,似也想起了自己坐月子的那段时间,轻笑道,“我刚生完琮儿的那几日,有时睡醒了没见着孩子,一摸自己的肚子发现肚子平了,恍惚间还以为怀孕生子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听到她的话,苏珞浅抿着唇笑。

她靠在床头,眉目轻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会,之前还闹过一次笑话。”

就在陆璟肆想要睡到侧屋却被拒绝之后的某一日半夜,苏珞浅恍惚梦醒,下意识摸了摸床边,空空如也。

旁边的摇篮里也是空空如也。

屋里安静得过分,孩子似是来过,却又像是没有来过。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平的。

就那一刻,她忍不住哭出声。

清樾和小星星的出生好像只是她自己的一场梦,不知自己究竟是清醒着还是恍惚着。

床帐半掀,有灯光透进床榻,苏珞浅咬着唇,无声哭得满脸是泪。

然而,不多时她便听到外间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随即侧屋的门被人急匆匆推开。

陆璟肆来到床边,将她抱进怀里。“怎么哭了?可是梦魇?”

男人仅着单衣,眼底满是焦急担忧。

他的衣衫上还沾染着从外边来时沾染上的夏夜的凉,然而身躯却是热烫的。

苏珞浅还有些愣,靠在他肩膀上,小声抽泣,“四哥四哥,我的肚子怎么是平的?”

听到她的话,陆璟肆心底松了口气,“傻子,清樾和星星都出生了,肚子不就平了吗。”

苏珞浅睁开婆娑泪眼,环顾了下空荡荡的侧屋,“那清樾和小星星呢?”

“星星刚才排便,弄脏了摇篮,吵醒了清樾,嬷嬷和奶娘将他们抱走,此时正在隔壁。”

听到陆璟肆的话,苏珞浅抿了抿哭得有些发干的唇,小小声地“哦”了句。

陆璟肆刚她腰后垫了个靠枕,站起身。

苏珞浅紧张地拉住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看他,“你去哪儿?”

“渴不渴?四哥给你倒水。”

苏珞浅下意识又抿了下唇,乖乖点头,“渴。”

话落,她松开手,看着陆璟肆走到桌边,倒了水端着杯子回到床边。

她将杯子里的水喝完,“你怎么过来了?”

陆璟肆将巾帕沾湿拧干,仔细给她擦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