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请慢。”李府尹忙起身制止了他。

“怎么,李大人还有事?”杨鹤丰咪着眼睛,半是狠戾半是威胁的睨着李府尹道。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杨大人在旁边帮忙端详端详,毕竟,锦衣卫见多识广,说不定一会那些黑衣人抓回来,您能看出他们是什么来路也说不定,您觉得了?”李府尹笑咪咪的看着杨鹤丰道。

杨鹤丰冷冷一笑,他双目死死的盯着李府尹,阴冷的眸子如同毒蛇的信子,而李府尹正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虽然李府尹外边装得再云淡风轻,可在杨鹤丰这样的目光下,说心里不慌那肯定是假的。

可今日他到底比昨日要更多了一丝底气。

毕竟,他现下身后还站着一个齐王了!

尸骸是齐王找到的,人也是齐王抓到的,他顶多就是协助齐王办案!

而且,他瞧昨夜齐王那势在必得的模样,这案子他势必是要闹到御前的,到时候,杨鹤丰即便不被夺职,也难免会被圣上所迁怒,所以,今后好长一段时间,他应该也顾不上要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李府尹心里那一点惊慌一下就消散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他得坐实了这七具尸骸是出自杨府,这样,才能定杨骁的罪!这样,才能让齐王有机会闹到御前!

杨鹤丰此刻也显然明白了李府尹的打算!

若只是李文岳一个人他当然不惧,可现下多了一个齐王,魏言又很有可能出事了,这事便多出了许多变故!

难怪李文岳会派人将他请来!

他是故意想要绊住他!

“这案子是应天府接下的,本座若是插手,旁人少不得要说本座越俎代庖!况且,本座公务繁多,所以,便不打扰李府尹了!”杨鹤丰冷着脸说完,也不得李府尹答话,长袖一拂,阴冷着脸就朝门外走去。

“阿爹!”见杨鹤丰要走,杨骁心里一慌,连忙跟上去喊了一声。

杨鹤丰脚步一顿,随即他转身阴冷的朝李府尹看了过去,“李府尹,既然你今日不审犬子一案,那本座便先将犬子带回去了!”

反正都要撕破脸,他又何必将自己的儿子放在这里吃苦!

李府尹面色一冷,他皱着眉正欲接话,却听杨鹤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反正本座的府邸李大人也来过,应该不会迷路才是!”说罢,他横眉一挑,而后便面无情的转过身去。

而杨骁听完这话,心里顿时一喜,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杨鹤丰的后面。

眼见一行人即将要走出公堂,两边的衙役不自觉得便想围过去,可他们才刚动,杨鹤丰带来的那十几个锦衣卫便立即气势汹汹的抚上了绣春刀。

衙役们被锦衣卫的气势所慑,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家父子踏出了公堂。

围在外边看热闹的人群也被这冷肃的气氛吓到,慌忙往两旁退开,为锦衣卫让出一条道来。

就在快要走出去时,外边却忽然又起了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着锦衣,头戴金冠的男子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护卫,他一进来,便朝着可以杨鹤丰莞尔一笑。

“杨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啊?”

天真的齐王

看着来人,杨鹤丰脸色越发阴冷起来,他眼角微微一扫,身边的一个锦衣卫立时会意过来,找准一个机会便悄远声息的从人群中遁了出去。

“下官见过齐王殿下。”杨鹤丰挤出一丝笑意对齐王道。

齐王抿唇一笑,抬脚便走到杨鹤丰面前并站定,“杨大人,这案子还没审,你怎么就要走了!”

看着齐王得意洋洋的表情,杨鹤丰心知不妙,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下官还有公事要处理,是以……”

“什么样的公事能比今日这桩案子还重要?遍布锦衣卫的天下脚下,竟然平白无故的出现七具少女的尸骸!自我大魏开国以来,还从未出现如此骇人的事件!杨大人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是否也有责任将这穷凶恶极的凶手缉拿归案的责任了?”齐王一脸义正言辞的看着杨鹤丰道。

“此案确有下官失职之嫌,是以,下官正准备进宫向陛下亲自领罪。”杨鹤丰垂首朝齐王揖了揖,冷肃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原来杨大人是要去向父皇请罪啊!只是,如今案件还未查明,杨大人贸然进宫,若父皇问起,您却连凶手是谁都不清楚……与其如此,还不若留在这里等李府尹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了!杨大人,您说了?”齐王咪着眼睛笑咪咪的看着杨鹤丰道。

想当年,他与太子同时向他抛出橄榄枝,可是,他想都没想便选择了太子!

今日,他就让他知道,他当初选的路有多错!

“爹……”眼看离大门就只有几步之遥,杨骁有些不甘心的扯了扯杨鹤丰的袖角。

现在连齐王也搅合了进来,他不能呆在这里!

他真的不能呆在这里!

杨骁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