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烧得迷迷糊糊,但还知道避开他的肚子。

今辞僵硬地抬着手,看纪珣把脑袋埋在他的后腰上。

“纪珣。”今辞慢慢地慢慢地推了下他的肩膀,“起得来吗,真的得去医院。”

纪珣没动。

虽然每次产检纪珣都会陪他,但今辞知道纪珣其实一直都很抗拒去医院。

见纪珣坚持,今辞也不再劝,他拨通王特助的电话,麻烦对方买些退烧药过来。

王特助就住在下面几层,很快就送了药上来。

王特助拆好药,倒了热水。

“给我吧。”今辞说。

不去医院,纪珣吃药倒是痛快。

等吃完药,纪珣重新躺下,却是往床那边挪了挪,拉着今辞手不让他走,“陪我睡一会儿。”

纪珣这个样子,今天是回不了峘城了。

而今辞认为纪珣之所以生病,肯定是昨晚那一阵冷风时把衣服给他穿的缘故。

也不是第一次躺一起睡了,今辞想着就当体恤病人吧,所以没怎么别扭就躺在了纪珣旁边。

他一躺下,就被纪珣拉进了怀里,对方很快找到让两人都舒服的睡姿,然后就抱着他不动了。

今辞之前两次和纪珣同床,也是以和现在差不多的姿势在纪珣怀里醒来。

难怪纪珣做这一系列动作这么熟练。

纪珣现在的意识没平时睿智清醒,今辞低声问出已经在心里徘徊好一阵的疑问,“纪珣,你想改变我们的协议关系吗?”

抱着他的人没有出声,似乎已经睡过去。

就在今辞以为听不到答案时,发丝忽然被轻抚两下。

“今辞。”纪珣的声音沙哑,“早就变了。”

他们的关系早就出现了变化,改变也一早就在发生着。

正常的协议关系是相敬如宾,不会像他们这样,越过暧昧的界限。

窗帘遮掩着外面的天明。

房内一如黑夜。

今辞的脸蹭在纪珣胸膛上,慢慢被对方体温熏热。

他没再问别的,也没去思考他和纪珣又该在什么时候将这段关系进行彻底的转变。

纪珣环着他的背,很快在药效的作用下,渐渐睡过去。

但当今辞适当动了下身体后,又立即被纪珣抱紧。

忍不住扬了下嘴角,今辞看着纪珣睡着后依旧带着冷意的脸,视线从对方的眉峰,一点点描绘而下。

以前他生病,基本都是自己去看医生拿药,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纪珣生病,身边应当多的是人照顾,但只要想起他父母已逝,围在身边最亲近的也不过是刘伯,或是谢俊,今辞心里就控制不住地生出些怜惜。

那是有别于对朋友的心疼。

今辞知道,自己已经跌入了那片海。

纪珣这场高烧来势汹汹,今辞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在他发现后,纪珣也烧了整整一天,到晚上十点过才彻底退烧。

纪珣出了好多汗,但人也清醒了。

纪珣侧身,手枕着头,看着靠在床头刷手机的今辞,“你守了我一天,我该怎么报答才好。”

今辞知道这个人又要乱说话了,收起手机准备下床,口中道:“你好起来就行。”

纪珣一把将人捞回来,“大恩不言谢,不如我以身相许。”

今辞被小心地摁在床上,头歪歪地抵着枕头,“你这不是报恩,是报仇。”

他要下床,纪珣不许,不止手揽住今辞的肩,被子底下的长腿也勾住今辞。

纪珣还穿着昨夜睡觉时穿的睡袍,什么都没穿的小腿蹭过今辞光溜溜的脚腕。

真要命。

“纪珣!”

今辞红着脸,感觉自己是不是被纪珣传染,也开始发烧了。

毕竟怀着孕,纪珣没敢闹他太久,在今辞抗议后,很快就松开了他。

今辞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衣服和头髮,瞪了瞪人,才开门出去。

王特助今天也一直在客厅里待着处理事务,今辞让他可以联系机场那边了,“明天回去,还是十点出发。”

虽然纪珣烧了一天,但好在没有其他症状,接下来只要补一补,身体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这次出来考察项目,他公司那边已经堆了不少事,无须在这边继续停留耽误。

第二天,他们顺顺利利地回到了峘城。

等见到阔别几天的阿蠢,看它绕着他和纪珣的腿可怜兮兮地嘤嘤叫着,今辞心里有种满足感。

不知不觉间,他对这栋原本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已经有了很强烈的归属感。

孕期进入四个月后,今辞的精力又好了些,就不再整日留在家里,偶尔会去工作室待待。

同时,他腹中的胎儿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今辞迎来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当时是晚上,今辞正在刷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