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是罕见的。要知道这一时期英国的主流风格应该是乔治亚风格以及亚当风格,美国建筑就深受影响。

因为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师和艺术家们普遍认为,哥特式建筑是基督教神权统治的象征,而古希腊和罗马的建筑是非基督教的。他们认为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建筑风格,特别是古典柱式构图体观着和谐与理性,并同人体美有相通之处,这些正符合文艺复兴运动的人文主义观念,所以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都尽量的摒弃了哥特式建筑的特点,且大量的使用了古希腊和古罗马风格的特色。

所以,在文艺复兴的年代,在当时全世界人类认知最前沿的大学里,修建这样一栋哥特式的建筑,是逆潮流的,这意味着当时的牛津大学对“复古的一种支持,也象征着牛津人对急剧变革的反感。”

不过颜复宁和冯贞贞并不是成默和谢旻韫,两个人对建筑都没有什么研究,体会不到在历史潮流中的牛津是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但冯贞贞毕竟是牛津人,还是知道一些关于这栋博物馆的典故的,于是跟颜复宁小声解释道:“开始说过创馆的馆长叫做约翰·菲利普斯,他是一名地质学家在当时他是达尔文演化论的主要怀疑者之一。在1860年的时候,这里曾经是牛津演化论大辩论的场址,现在这栋博物馆归属于我们大学的化学、动物学及数学系……当时怀疑演化论无可厚非,现在还要怀疑演化论就注定和‘科学’这两个字无缘了……”

冯贞贞自然而然的把对她来说最亲切的数学系放到了最后,并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这种爱屋及乌的表现颜复宁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异样。

颜复宁深刻的知道要维持一个异性的好感度,就要保持距离和神秘感,对异性言听计从有求必应是肯定会迅速的消耗掉好感度的,因此他必须给冯贞贞希望,但又不能让她真正的得到什么,于是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演化论是目前能够最合理解释生物群体演化的理论,至少目前还没找到比演化论更能广泛解释遗传这种现象的理论,不过生命的起源演化论是解释不了的,这也因为演化论不研究这个,研究生命起源的是生命起源论,和《物种起源》没有关系。至于人类起源也不是演化论研究的,有专门的人类起源研究……”

两个人此时已经越过了巨大棕熊标本,来到了霸王龙化石的下面,它的附近全是动物标本和化石,十分的壮观,两个人站在巨大的有两层半楼高的化石下面。

冯贞贞并不清楚颜复宁为什么忽然对演化论、基因和恐龙产生了兴趣,但这并不妨碍她和颜复宁交流,只是可惜冯贞贞学的是“经济学与管理”并不是学的生物学或者考古,所知有限,并不能和颜复宁碰撞出太多火花。

在加上冯贞贞本身并没有信仰,自然是坚定的演化论支持者,和数学思维并是一个天选者的颜复宁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因此其实两个人的探讨其实很乏善可陈。

不过两个来自亚裔的俊男美女站在巨大的霸王龙化石下面探讨学术问题还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于是两个的讨论引来了旁人的注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就站了一个穿着牛津制服,属于比较严肃的西装款式的sub-fc,并披着一个黑色gown(长袍)的白胡子一脸皱纹的老头的注意,很显然老头子听的懂中文,不动声色的倾听着两个人在讨论演化论。

在两个人各抒己见,都不能拿出决定性的意见说服对方的时候,老头说话了,还是一口标准的京腔,他转头看着颜复宁和冯贞贞说道:“你们是牛津的学生吗?”

冯贞贞看向了老头,立刻注意到了对方的袍子又宽又长,这说明对方在牛津的地位很高,一般情况学生的披的黑袍子会很窄很小,成绩越好,学位越高的,袍子就越宽越长,很明显对方这起码是个doctorate(博士)。

冯贞贞连忙稍稍弯腰,点头恭敬的说道:“我是的,但我朋友是帝国理工的……”

老头看了颜复宁一眼,没有对颜复宁来自帝国理工发表任何评价,但是那表情透着一股谜一般的优越感,大凡名校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除了自己的学校,其他学校的人也就只是一般般,他看着颜复宁淡淡的说道:“其实要驳倒演化论,你没有说到点子上,你得从四个方面下手,其一是‘表观遗传’,简单地说就是dna序列没变,但是却遗传了,比如吸烟就可以直接遗传到下一代,而这个过程,是没有发生选择的。肥胖也可以直接传递给下一代。表观遗传是对达尔文进化论最大的挑战,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印证拉马克的思想。”

“其二,木村资生的中性进化理论也和演化论有冲突。达尔文演化论是优胜劣汰,然而,中性进化发现有很多碱基对的变化所带来的基因的变化是中性的:碱基替换后密码子不改变相应的蛋白编码或者蛋白编码中氨基酸发生改变而不影响其生物学功能。总的来说,就是无利无害的变化……”

“其三,减数分裂驱动这个是指基因在减数分裂形成生殖配子的时候,不按照遗传规律分布的。比如r2d2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