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想到霍深压抑在眼底的情绪,他还是一一把话和他解释清楚。

霍深暴戾的气息沉落下来,原本以为自己站在悬崖之巅,他一句话就会让他万劫不复,却没想得来的竟是意外之喜。

“星星。”

霍深双手握在青年肩头,呢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低下头来,双唇印在青年柔软的唇瓣上,感觉到他推拒在胸前的手,霍深没有深入,只是静静贴着他,“跟我回去好吗?”

牧星朗侧了下脸,跟霍深拉开一点间隙,不太乐意地说道:“我是来玩的。”

霍深没有劝说也没有强迫他跟自己走,沉默片刻再开口的嗓音里有难言的悲痛,“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不想再一个人。”

想到霍深的过往,牧星朗有些心软了,他抿了抿唇说道:“好吧。”

霍深将人带了回去,第二天他带着青年去了俞真墓前,没有开口直言,但这一举动又像是诉尽了一切。

他想,俞真会懂他的意思。

回到家里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霍深记得俞真去世那天也是如此,天空很暗,密密麻麻的雨几乎下了一整天。

夏末午后容易困乏,听着雨声入眠再适合不过,霍深看着窝在落地窗边那张半圆沙发上睡得恬静的青年,第一次觉得这一天不是只有冰冷的灰色。

他静静看了他许久,然后在他旁边躺下来。

这张沙发算是青年的专用座,他很喜欢窝在上面看窗外的景色,或者在桌上摆一堆爱吃的零食,抱着手机在里面打游戏。

告白被拒,两人闹翻后,霍深占据了这个位置,他在上面抽过烟也喝过酒。

青年爱喝酒却从不抽烟,他那时在想,烟味沾染了他最爱的专属座位他会不会生气。

后来他命人将这里清洗干净,气味除了一遍又一遍。

那时候他甚至无法确定他还会不会过来住上一两晚。

霍深侧身对着青年,听着外面的雨声和他浅浅的均匀呼吸声,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凌乱又破碎的梦里。

梦里的人很杂乱,认识很久的,又或者只有一面之缘的,本不该在同一时间轨道上出现的人通通挤到一起。

俞真说她要走了,她走了以后,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他可以再找一个能陪他继续走下去的人。

可他来来回回地看,只看到一群冰冷的灰色面孔。

霍深皱了下眉,他意识到自己沉浸在一个不太美好的梦里,该醒来了。

“喂,交个朋友怎么样?”人群里一张青年的脸忽然变得鲜活生动,他站在了他面前,含笑的漂亮眸子里仿佛溢满了星光。

霍深留了下来,皱起的眉头重新舒展,他知道这个人,他叫牧星朗。

牧星朗朝他伸出了手,他握了上去。

温热修长的手指,光滑细腻,很真实的触感,不似梦里的虚无缥缈。所有人影忽然散去,包括面前的青年,但他明明还握着他的手。

霍深怀着疑惑缓缓睁开了眼,梦里好看到极致的青年此刻就躺在他身侧。他的手也确实握在了他手上,只不过不是礼节性右手交握,而是他不知在什么时候握住了青年垂在身侧的手。

他还没有醒来,微蜷着身体,脑袋抵在了他胸膛,霍深盯着青年,嘴角不可抑制地缓缓扬起,眼里深厚的柔情几乎要将人溺毙。

他松了手改为揽住青年的腰,相偎在一起闭眼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他想,陪他走下去的人他已经找到了。

不过霍深没有让青年睡太久,免得他晚上睡不着又出去做夜猫子。

晚餐是霍深做的,他还准备了酒,在这种时候,牧星朗也愿意陪他多喝两杯,一醉解千愁。

不过在喝酒这种事上,牧星朗永远知道自己喝不了多少,又永远忍不住多喝。霍深醉没醉不知道,他自己是有点飘了。

他还准备回去的来着。

走到客厅的时候,没过多久霍深也出来了,他从身后圈住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星星。”

“嗯?”牧星朗有些迷蒙地侧头去看他,然后就被人吻了下来。

怎么又亲他?

不是生气到要弄死他才会亲一顿吗?

牧星朗思维飘散仿佛没个边际,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男人转过了身面对面吻在一起。

酥酥麻麻的快感传遍全身,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其他,牧星朗一下软了身体,攀住男人肩头才不至于滑下去。

双唇分开的间隙,男人低笑了一声,扣住他的腰单手把他抱到了旁边的桌上。

桌子高度和霍深腰胯平齐,牧星朗坐在上面终于不再矮他大半个头,这一变化让他对接下来的吻都更有兴致。

很快,霍深又亲了过来,牧星朗圈住他的脖颈,勾着他开始回应。

身体相贴,呼吸交融,炙热的温度灼烧着彼此,牧星朗大脑几乎处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