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肆仍旧没有睁眼,揽住她蝴蝶骨的位置,埋首过来就去亲她的脖子。

苏珞浅整个人一怔。

他是怎么做到动作这么自然娴熟的?

明明他们都没怎么亲密过。

陆璟肆似是感受到她的僵硬,大手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往下,搭在她的后腰处。

男人若是聪明起来,哪儿哪儿都能观察入微。

腰是她的敏感之处。

这是陆璟肆在两人不算多的肢体接触当中悟出来的。

此时那双大手就轻轻扣在她腰肢上,未动,但伺动。

苏珞浅抿紧了唇,只希望外间能赶紧有丫鬟进来伺候他们洗漱。

可惜没有。

福临早就对着外边的一众下人耳提面命,王爷若是宿在此处,除非主子唤人,不然轻易不得入内,尤其是里间。

榻间无人说话,安静得令苏珞浅心底发慌。

但在这转息之间,她倏地想起昨夜,男人是为何拂袖而去的。

她现在有“护身符”,不用这样心惊胆战。

想通了这一点,苏珞浅呼吸稍稍轻缓了些,放松了身子,不断提醒自己适应他。

适应他的气息,适应他温热的体温,适应他石更邦邦的身躯。

然后,她轻声开口,“陆璟肆,你还在睡吗?”

陆璟肆没动,也没出声。

但苏珞浅莫名就觉得他此时没睡着。

继续道,“林永鸿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果然,话音一落,她就感觉到男人搂住她的手段微微一顿。

半晌,陆璟肆应了句,“快了。”

得他这句话,苏珞浅心情倏地变得明朗起来,耐着性子又让他拥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辰时过半,两人才起了身。

——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用完早膳,这雨便已经停了下来。

苏珞浅今日是要出门一趟的。

城南的玲珑阁每月固定这日进货,她通常会去挑些首饰。

城南有裕京城里最大的街市,百姓采买多在此处,当中各种商贩铺子不计其数,她陪嫁过来的铺子有不少是在这边。

不过苏珞浅今日没打算去那些商铺,让下人驾着马车直接来到玲珑阁。

玲珑阁的老板看到她就如同看到财神爷一般,乐得合不拢嘴地亲自在马车旁候接。

苏家有钱,天下谁人不知,这苏家小姐嫁入王府,身份比以前尊贵不少,如今是既有钱又有地位。

“王妃来得正巧,小的店里刚进了一对水头上乘的翡翠耳珰,与您的气质极为相配。”

这玲珑阁,苏珞浅以前未出阁时就常来,与这里的老板也算熟络。

此刻听到老板这样说,便知道这对耳珰应是确实不错。

她微扬着唇,轻抬莲步,进了店内。

找个机会治治她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苏珞浅莲步轻移,从玲珑阁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老板小声提醒着她注意脚下台阶,一想到刚才苏珞浅在店里花出去的银子,他便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珞浅摆摆手,在泽兰的搀扶下,踩着车凳进了马车。

悬挂着承安王府标识的马车缓缓前行,而在同一条街上的斜对角——

品珍楼二楼的精致包厢中,孔翠怜正站在窗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街边的马车。

玲珑阁老板那谄媚的笑和小心翼翼的姿态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手中的巾帕搅得死紧,眼底的不满和妒恨似是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凭什么!

凭什么她苏珞浅出生在富庶人家,嫁人还嫁了全大瑨最清贵矜傲的承安王。

飞上枝头变凤凰,走哪儿都有人对她点头哈腰。

而同样出身商贾,她们一家子却要仰以苏家鼻息,靠着他们分下来的那一丁点铺子才能过活。

甚至她现在连个好郎婿都还觅不得。

孔翠怜越想心越是不甘。

她一定要让苏珞浅在全裕京城人面前出丑,即使已经嫁入王府,也难以在世家命妇圈中立足。

她眸中妒火更甚,沉浸在自己的想法当中,直到——

身后那用膳的女子“啪”的一声,将木箸拍在桌面上。

“孔翠怜,请客做东这么不甘愿的话,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好像本小姐多稀罕你这一顿饭似的。”

那女子穿着一身嫩黄色的纱裙,头上坠着金步摇,不耐地横了她一眼。

听到这一声,孔翠怜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调整好表情,转过身朝许茵谄笑道,“茵小姐哪里的话,能请您品尝这品珍阁刚出的新品,是怜儿的荣幸。”

被她唤作茵小姐的女子,正是许国公府的二小姐,许茵。

将满十五,下月便是她的及笄礼。

“你刚才那表情,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