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含笑在他耳边响起,一柄刀挡住了?他伸向林沉玉的手:“哟,哪来的大官呀?让本指挥使认识认识,嗯?”

林沉玉只?感觉周身安静了?下来,她抬眸去看,只?看见热闹喧嚣的酒楼一霎时空了?下来,两排锦衣卫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两侧,约摸有十来人左右,为首的年轻人正架着那登徒子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登徒子本来正想发怒,可瞥见来人身上蟒袍和?绣春刀时,眼睛都直了?。

锦衣卫……

他呆呆的看向来人,来人掀开斗笠盔,露出张朝气蓬勃的俊秀脸蛋,他笑的时候露出小虎牙来,梨涡浅浅,看上去无?害又开朗。

可下一秒,他的刀却告诉了?他,这一切都是错觉。

燕洄拍拍手,踹一脚瘫软在地的人儿,笑眯眯看向林沉玉,叫的亲热:“想什么呢侯爷。”

她肩膀被?人猛的一揽,身边凳子一重,燕洄贴着她坐下了?,脑袋忽然穿过她的胳膊弯,笑眯眯的一口要去咬她的酒杯。

林沉玉吓了?一跳,一把挪开酒杯,叫燕洄扑了?个空。她喝过的酒杯怎么能随意让男人碰?

她一回头,不提防那人带着个铁硬的斗笠,她的额头正撞到?燕洄斗笠的边沿上,额头瞬间就红了?一道,她嘶了?一声,揉着额头斜眼看他,眼神里有些?幽怨。

“侯爷今儿怎么了?,笨成这样?”

燕洄笑的开心,他摘了?玄铁做成的斗笠盔,露出俊秀的娃娃脸来,他伸手去摸林沉玉额头,被?林沉玉一把打开了?,他只?得狠狠敲了?敲斗笠盔,笑骂道:“敢叫侯爷额头受那么大个伤!回去了?我要打这这帽子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林沉玉幽幽看着他:“倒也不必,盔甲没错。”

“那就是我的错了??”

“哪能呢。”

燕洄眨眨眼看她,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去年的蟒袍,随意的解了?刀,放在案边,也不管旁边发愣的几个人,娴熟的自己拿了?杯子,自顾自倒了?酒来喝。

“手老?实些?!”林沉玉警告他。

燕洄收了?揽着她右边肩膀的手,放在了?腰上。

“手!”

燕洄又收回揽在她腰上的手,放在了?左边肩膀上。

林沉玉忍无?可忍,一筷子扎到?他穴位上,燕洄闷哼一声,终于老?实了?。

他不满开口:“侯爷好凶啊!金陵一别已有一月,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之间隔了?三?十秋,这么久没见,侯爷就没有一点想我吗?”

钱为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看着他的绣春刀时,他眼神呆滞,只?以为是侯爷朋友,当他看见他身上那蟒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妈呀,是个大官啊!

燕洄扫视了?一眼桌上几个人,笑眯眯道:“侯爷的小辈,也是我的小辈,这桌饭菜我请了?。”

“你请客?”林沉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双醉眼觑他。得到?燕洄的肯定答复后,她伸手喊来了?店小二?:

“把冷切的牛肉什么的,切上几十盘,荷叶包着给我们带走。有什么好保存的肉类,捡贵的也都给我们包上带走。”她拿酒杯指向燕洄:“燕指挥使请客,务必记他账上。”

燕洄笑骂:“连吃带拿算什么本事!我是请客,不是当冤大头侯爷。”

“你付不付?”

“付付付。”燕洄从怀里掏出枚银锭来砸到?小二?怀里:“听?到?没有,按照侯爷吩咐来!”

吃饱喝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了?酒楼,燕洄骑着马亲自送他们到?了?客栈,林沉玉正要和?他告别,却被?他慢悠悠拉住:“侯爷陪我走走路,消消食呗。”

客栈后院有一株梧桐树,凋零殆尽,光秃秃的枝丫上露出个鸟窝来,里面栖着小鸟,据说鸟能聚人,来客栈里落窝一般是不会赶它?们走的。

燕洄随手捡起了?片枯萎的梧桐叶,放在林沉玉手心,笑道:“那句双关语叫什么来着,愿天无?霜雪?”

“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林沉玉淡然开口:“本侯最近被?一件事困扰了?很久,想问问看燕大人。”

“问,本官知无?不言。”

“延平的粮,到?底去了?哪儿?”林沉玉看向他,目光灼然:“我早就打听?过了?,附近的几个州府,最近具没有什么大的天灾人祸,不可能是拿去赈灾了?,听?说最近锦衣卫借了?沿海的几十只?船队,是把粮通过海运辗转北上去了?吗?”

若不是那些?粮消失了?,她也不至于东奔西走的狼狈。

燕洄但?笑道:“督公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可以猜的,说句实话,这件事不是我经手的,我一概不知。但?是我可以告诉侯爷的是。”

他微微一顿:

“督公既然拿走了?这些?粮,那这些?粮必然要用到?比赈济灾民,更值得的地方?。”

林沉玉冷笑,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