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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秀通过女娲发布了命令便直接去了四楼作战会议室,成默之所以没有直接发布命令是因为在“遗迹之地”无法与外界联系,只有在入口处才能接收到微弱的信号,因此通常都会在入口处设置一个联络员和“遗迹之地”内的人沟通。

刚才白秀秀收到了位于西斯都教堂的联络员发来的成默的要求,想了下,还是将签发命令的名字将成默的换成了自己的。接着白秀秀就收到了谢广令的信息,叫她马上来作战会议室。

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白秀秀稍稍吸了口气,又稍稍整理了下制服。这些天都是载体本体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忙,不要说做保养了,连洗脸的时间都紧凑,她猜自己的脸色一定不好,可不能让谢广令以为自己受不起批评就尴尬了。

于是白秀秀举起双手揉了揉僵硬的脸,然后对着空气微笑了下,接着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在空寂的走廊里回荡了起来,须臾过后会议室里传来一声沙哑而沉闷回应,“进来。”

白秀秀按下把手推开门,出乎意料会议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户那边有依稀的光。“嘭!”远处传来了烟花爆炸的声音,一抹光亮在被风吹起的窗帘上摇曳,谢广令粗犷的侧脸也在烟火的明灭中时隐时现。

“组长。我来了。”白秀秀站在门口说。

谢广令回头看了白秀秀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组长,要开灯吗?”白秀秀举起手按在了门边的开关上,低声问。

谢广令摇了摇头说:“不用,米国人在放烟火,这样欣赏,色彩饱和度会比较高。”

白秀秀“哦!”了一声,放下手朝着窗户边走了过去,走近时白秀秀才发现谢广令将整扇窗户全拉开了,裹挟着雪花和细雨的冷风飕飕的往房间里灌,此刻猩红的绒布窗帘已经湿了大半,谢广令的身上和脸上也沾了不少雨水,难怪烟花炸开的瞬间,他的脸上会映上烟火的颜色。

见白秀秀走了过来,谢广令便将窗户拉上,把凄风冷雨关在外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做了个从裤子口袋里掏东西的动作,立刻又停了下来。

白秀秀的视线在谢广令的手腕上落了一瞬,立刻说道:“组长,抽吧!我不介意。”

“算了!忍一忍!”谢广令淡淡的说,他将手从裤袋子里拿了出来,背在身后,转身注视着白秀秀,“怎么?都这个时候还打算替成默扛锅?”

白秀秀回看着谢广令万年不变苦大仇深的白岩松式面孔,露出一个十分专业的微笑,说道:“算不上扛锅,本来他就是我负责的人,也是我推荐的,主动站出来是应该的。”

“其实这个锅不用你扛,给老李扛就行,你没必要蹚浑水。”顿了一下,谢广令又说,“你为他承担的已经足够多了,仁至义尽。”

白秀秀沉默了一下,扭头看了看隔着朦胧雨幕的烟花,淡然的说道:“也不全是为他背锅,虽说大家都不觉得他能创造什么奇迹,不过我还是觉得有这个万一……我想赌一把,要是赢了,说不定还能立个三等功什么的,输了,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反正‘时间裂隙’很难保住了……”

谢广令轻轻摇了摇头,怒其不争的低声说道:“你这样和下属相处的模式不对,当你和下属建立了太多私人感情的时候,就很容易互相失望。只要一出事,他就会觉得为什么你在关键的时候不支持他,而你也会心里埋怨他在关键时候为什么表现的不尽人意。作为一个领导必须和下属保持恰当的距离,这都是我多年以来的经验,完全是作为平静第三方时的观察,并不是智商上的优越。”

白秀秀也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觉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相处模式,并不能一概而论,也许绝大多数人适用您的做法,但成默并不是,他这个人非常敏感,谁真的对他好,谁只是想要利用他,所以对他好,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广令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又下意识的做了个掏烟的动作,再次半途而废之后,谢广令稍稍低头在偶尔闪过的烟火中注视着白秀秀,隔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想的。那时候的我没有一点架子,满腔热血一心只想报国,看了些书便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找到了团结同志的正确方法。确实,我和我的同僚们处的非常好,各个都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他们才会为了我违抗命令,然后才会有发生在安南的事情。”

说道这里谢广令转身望向了窗外,没有继续欣赏白秀秀那令人会心生怜爱与冲动的脸庞,而是眼神沉郁的盯着星门基地升起的烟花,低声说道:“实际上,事后我也没有太后悔,院长找我训话的时候,我还觉得我的确有错,但我的错是在没有计划的更好,而不是错在自以为是的违抗命令,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院长又问我,你替牺牲的同僚考虑过没有?我回答大丈夫为国牺牲马革裹尸,应当如是,如果是我死在战场上,我不会后悔。直到回国,有天我接到电话,当时我还在停职,连乌洛波洛斯都被没收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于是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