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晋安府的路并不算长, 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路程不远,只?是车上比较难熬。林沉玉只?带了三个人出行——叶蓁蓁并钱为, 还有她的宝贝徒弟。

带叶蓁蓁是为了?买药, 林沉玉对于药理不甚了解,怕买错买漏,因此特意带上了?叶蓁蓁。至于钱为,是他嘴馋了偷偷溜出来跟着的。

他累的在车里四仰八叉:“侯爷!我嘴巴都快淡出鸟味了?,连着三?四日连丝肉味都没尝到?!我好像一只?小苍蝇, 又馋又脏的呜呜呜。”

林沉玉刷一声拉开车帘,笑眯眯的上来, 跟着她上来的还有顾盼生。

钱为只?感觉脑袋嗡嗡的, 迅速坐起, 缩到?小师妹身边去,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钱为低着头, 不敢看顾盼生:“我不馋了?我不馋了?。”

他现在看见顾盼生,有一种?畏惧感。那点少年的喜欢烟消云散在了?倒挂金钩的夜里,他含泪看向林沉玉, 耷拉着脑袋,跟沮丧的小鹦鹉一般。

林沉玉摸摸他的头:“放心, 到?了?晋安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多少都依你。”

她的抚摸轻柔, 声音温和?, 钱为热泪盈眶。

呜呜呜,还是侯爷好!明明那么高贵的一个人, 却这么平易近人,这么的温和?善良。

他依赖的挨着侯爷坐下, 心里叹息,要是侯爷是女人就好了?,啊不是,他是女生也好呀!能嫁给侯爷,他都不敢相信有多幸福!

顾盼生的视线落在林沉玉抚摸在钱为头顶的手上,那手修长如玉,微长的指甲修剪的整齐莹润,看着赏心悦目。

他蓦然升起一股躁意来,强逼着自己别看了?视线。

到?了?晋安府,已经是下午了?,林沉玉找了?间酒楼先坐下,点了?三?四个荤菜,自己要了?一壶酒,自饮自酌起来。

钱为看见了?店小二?端上来了?荤腥,口水都出来了?,拿着筷子就夹过去。

“哎等等!”叶蓁蓁拿筷子尾敲敲他手背。

钱为悻悻收了?筷子,叶蓁蓁附耳道:“侯爷还没动筷子呢,就你猴急,你好歹敬侯爷一杯。”

“哦哦,”钱为慌慌张张拿起酒杯:“侯爷,敬您!”叶蓁蓁也起身:“侯爷,我们代?表衡山派敬您一杯!”

“坐着吃酒,普通的小聚一聚,那么客气做什么,拘束!”

林沉玉笑着颔首,和?他们喝了?,又给顾盼生倒了?一杯酒,她凑近去看顾盼生的脸,两人呼吸离的很紧,四目相对,她笑容里带着些?柔意,眉眼清澈:

“这些?天冷落了?小徒弟,你有没有怪师父?”

“不会,弟子永远不会怪师父的。”顾盼生乖巧的摇摇头,顺着林沉玉的手接过酒杯来,又送到?林沉玉的唇边。

也许他动作有些?急了?,酒杯撞到?了?林沉玉的唇,她薄而饱满的唇瓣微微一颤,颜色如早春的桃花般艳的诱人,隔着酒杯,顾盼生都能感受到?那柔软的颤意。

林沉玉笑着饮了?那杯中酒。

顾盼生捏着酒杯,缓缓放下了?手,酒杯藏在他袖子里,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边沿,一圈又一圈的想留住那一缕温度。直到?指尖摩的发疼,他才停下。

他忽的有些?嫉妒这杯子。

他不说话,林沉玉也不说话,她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斜斜翘着脚,单手擒着粗瓷酒杯,里面满是浑浊的老?酒,有些?过于辣了?,她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刺啦嗓子,后劲也很绵长。比起她喜欢的清酒来说,倒也颇有一种?风味。

她一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市,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饮着杯中酒。

饭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半盅。

“小美?人,拼一个?”

一个喝醉酒的官差打扮的人,醉醺醺的靠了?过来,他作势要去摸叶蓁蓁的脸蛋,目光淫邪。

其实说是醉酒,他心里门儿清。谁该惹谁不该惹他都清楚的很,酒楼雅间的人,他招都不敢招惹,看见几个姑娘穿着朴素坐在大堂里用膳,他心思就活络起来了?,晋安府的大户人家他都见过,留意过,并没有这么几个人物,他顿时起了?不良心思来。

叶蓁蓁气的香腮带赤,一巴掌打过去,瞪大眼睛看她:“哪里来的登徒子!再敢闹事我要报官了?!”

“报官?好呀。”那人嘿嘿一笑,又看向了?顾盼生,他屁股往顾盼生坐着的凳子上挪,就在他要坐下的时候,顾盼生忽的起了?身。那人冷不防凳子不平衡,啪一声凳子翻了?,人也摔倒了?。

“啊!”那人痛叫。

“呜哇!”钱为被?凳子砸到?了?脚,泪汪汪的。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好家伙,敢打你们官老?爷!我要把你们这些?刁民!一个个送进衙门打板子!”他气呼呼爬起来,酒醒了?一些?,斜眼看那上首的白衣公子,伸手又要去拿他。

忽然,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