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珞浅吩咐下去,晚膳时,桌上便摆了一桌子的清淡素菜。

这一顿两人倒是都用得开心,皆是符合口味的膳食。

一直到酉时初,陆璟肆回府入内,刚踏入主院便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

长公主深居简出,自陆璟肆外设府邸,这是自去岁他和苏珞浅成婚之后,长公主第一次过来。

此时两人正在里头,不知是在说些什么,隐约能听到苏珞浅清脆巧笑的声音。

他眉目温和,大步入内,躬身向长公主行礼,“母亲。”

长公主睨他一眼,心道儿子如今瞧着,与之前相比,锋利骤减。

陆璟肆上前一步,揽住苏珞浅的肩膀,俯身低声问道,“今日可还难受。”

当着长辈的面,苏珞浅实在不习惯与他如此亲近,身子微侧,答道,“好多了。”

“咳咳咳”

长公主轻咳一声,站起身,“既老四回来,那我也就回去了。”

听到她要走,苏珞浅立刻起身,“儿媳送您。”

长公主止住她,“你身子不便,且歇着。”

她瞥了陆璟肆一眼,“你来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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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三人皆是心知肚明,长公主应是有话想对陆璟肆说。

苏珞浅也就没再坚持,目送他们二人出去。

陆璟肆一路跟在长公主身侧,来到府门。

这一处烛火通明,他一身墨色衣袍,眉眼锋利,气质卓然冷凛。

长公主盯着一旁陆璟肆被烛火拉长着映在地上的身影看了片刻,这才开口,“女子有孕,除了身子不适之外,心情也会受到影响,浅浅父母都在京中,若是得空,你该多陪她回苏府看看。”

“再不然,也可将你岳父岳母请来王府坐坐。”

闻言,陆璟肆躬身道,“母亲说得是,儿子记下了。”

长公主抬眸看他,眸色温和欣慰。

真快啊。

当初的小小少年,如今也已经成家立业了。

自持肃厉,却又能为心爱之人收敛一身锋芒冷硬。

她下意识去看高悬空中的银月,像是透过那朦胧的月光,瞧见了故人。

在心底轻叹一声,长公主轻拍他的手臂,“回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待陆璟肆回来时,苏珞浅已经不在堂屋里。

他猜想她应是进了浴间,便返身去了另外的浴室,命人备水。

待他出来时,苏珞浅仍还在沐浴。

热气氤氲,小浴间里带着湿漉漉的潮。

她怀着孕,底下的人小心翼翼,这几日每回她进了浴间,泽兰都紧随其后。

此时泽兰站在浴桶旁,正对着屏风,一抬眼便看见王爷走进来。

她瞧了眼王妃露在水面上那莹白削薄的肩背,又想了想王爷进来时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耳根子通红,低下头不敢看人。

陆璟肆眉目微敛,沉声道,“出去。”

泽兰连忙福身行礼,退了出去。

趴在浴桶边,闭着眼睛的苏珞浅听到动静,下意识侧眸看过来,便瞧见泽兰离开的背影。

下一刻,男人的衣角映入她的视线中。

她顺着这衣袍抬头,就见陆璟肆高大身躯立于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睨她。

那漆黑眼眸直直望下来,似要望进浴桶之中的旖旎风光。

苏珞浅脸颊倏地通红,将身子埋进水中埋得更低,嘟囔着骂了句,“登徒浪子。”

她满头青丝只用银簪束起,有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落在她白嫩如玉的薄肩之上。

那张柔嫩小脸被热气氤氲着,透着诱人的红。

整个人像是无意闯入水雾中的精灵一般,美得令人心悸。

陆璟肆喉结重重一滚,大掌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俯身吻了下来。

苏珞浅被他拦在浴桶之中,进退不得,只能仰着细颈承受着他专横的掠夺。

须臾,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沾了银丝的唇瓣上轻抚,眸色越发深重。

苏珞浅眼睫颤得不像话,甚至不敢再与他对视。

好在陆璟肆尚有分寸,这时候无论如何也只能忍下来。

自己稍作平复之后,从搭架上拿过她的衣衫,“起来?”

苏珞浅自觉在浴桶里待得够久了,且这小浴间氛围旖旎

她点了点头,抬手便要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却被他侧开。

下一刻,陆璟肆直接扣住她的腰,将她从浴桶中捞起来,衣衫披在她肩头,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苏珞浅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靠在他怀里。

男人步伐宽大,几步便将她抱回床榻上,末了,低声道,“今夜四哥来伺候县主。”

苏珞浅不解他这话,但却下意识想歪,耳根子泛着红,抬腿踢他,“你在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