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达不鲁发疯似的冲到了杨再兴跟前,抡起大刀,对着杨再兴便砍了下来。杨再兴冷笑了一声,就凭你小子也想跟我斗啊,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他亮银枪抖了三抖,就听得“啪,咚,啊呀”三声响,啪地一声,大刀被打落,咚地一声,脑袋被拍了一下子,头盔被扒拉掉了,啊呀一声,他从马上摔了下来,美其名曰也就叫做滚鞍落马!

杨再兴笑道:“这位老兄,你又不是金兀术,干嘛跑过来跟我拼命啊!”阿扎达不鲁坐在地上,只感到万念俱灰,落到骠骑军手里,那是别想活了,与其被人砍头,不如自我了断算了,探手腰间,就要拔刀自尽。

杨再兴亮银枪轻挑,拨开了他的佩刀,笑道:“这又是何苦,咱们两军作战,只是为了拥立两个皇孙即位而已,两个小孩子一般幼小,又同为太祖之后,谁做皇帝不是一样,你为了他们这样的人自杀,值得么?”

阿扎达不鲁黯然摇头,当然不值,可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让我一个领兵大将能怎么办呢?

杨再兴叹了口气,劝道:“金国大半的土地都被我们占领了,不知你的家人在哪里啊?”

“还能在哪里,向我这种人出征,家人都要留在上京地,就算不住在那里,临出征前也要迁到那里的!”吴乞买疑心甚重,包括阿扎达不鲁在内的所有领兵大将,其家人都必须在上京居住,而现在也就都落入了骠骑军手里。

“这不就得了,跟你说明白话,上京的百姓已经都转而支持长孙了。既然你的家人这样了,你又何必顽固不化呢?说实在话,这场内战根本就是在内耗,金国实力大损,无论是谁获胜,都给了其它国家窥视中原地机会,依我看还不如罢战,团结起来,吞宋灭夏指日可待。实在犯不着自己人打自己人!”杨再兴劝说阿扎达不鲁投降,早日结束内战,以便发动对外战争。

阿扎达不鲁一声不吭,要是马上投降,实在让他下不来台,他还想等等看,总得让莫启哲亲自来劝。他才好归降,那样在骠骑军中也能占有一席之地,免得别人总把他看成降将,嘴上不说,心里却瞧不起。

杨再兴道:“你好好想想吧。来人啊。请这位将军下去休息,不要上绑!对了,还没请教兄弟姓名?”

阿扎达不鲁从地上站起,拱手道:“不才阿扎达不鲁,今日兵败。实是羞惭!”

“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英雄岂能以成败论之!老兄今日遇挫。不是你的责任,是金兀术出卖的,你大可不必挂在心上!”杨再兴笑了笑,他摆手对手下骠骑兵道:“请阿扎达不鲁将军去后军休息。”

阿扎达不鲁见杨再兴处处给他留面子,心里稍感安慰,头一抬,走向了骠骑后军,面上努力露出英豪之色。不肯失了威风,后面地骠骑兵则笑脸相迎,毫不为难。

跟随在阿扎达不鲁身后的金兵,见主将投降,且待遇颇好。他们这时早就筋疲力尽,哪里还有斗志?阿扎达不鲁的亲信首先下马。扔掉手中兵器,向骠骑军走去,放弃了抵抗。

后面有些士兵本来是不肯投降的,可他们现在找来找去,竟找不着副元帅金兀术了,这位向来不可一世地大将,似乎对杨再兴发怵得很,一见着他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金兵群龙刚才还有两首,可现在一首投降,另外一首生死不知,无可奈何之下,金兵十有都投降了,虽然有少数人仍然要顽抗到底,可骠骑兵比他们多得太多,只来回冲杀了一遭,便把他们全都消灭了。

韩企先领着燕京众将也赶来和杨再兴相会,两人都是拱手大笑,韩企先道:“好久不见,再兴一向可好?都元帅可好?”

“我是挺好,都元帅更好,吃得香,睡得着,而且还有个小丫头服侍他,舒服得赛过神仙!”杨再兴给韩企先行了个军礼。

两人清点俘虏,救助伤员,对于金军投降的士兵也不打骂,受伤的也给于治疗,金兵的抵触情绪大大缓和,想趁乱逃跑地人数骤减。

不一会儿,莫启哲率兵来到,骠骑军两路大军合为一处,平时交好的将士,互相道好,相聚甚欢。见都元帅来了,韩企先上前问好,莫启哲关心地道:“老韩,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吗?”

韩企先拍拍胸口,道:“多谢都元帅关心,我地伤已经好了,我这人皮糙肉厚,只要当时死不了,休息几日便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了!”

莫启哲大笑道:“幸亏你没说自己虎躯一震,伤势立好,要不然我非得恶心死不可!”

温熙睁着两只圆溜溜地大眼睛,看着韩企先,小声道:“他是谁啊,好象官位和相公你差不多!”

“他是我骠骑军中的大首领,官拜上将军,和另一位萧大人并为我地左膀右臂。”莫启哲打量了一下战场,问道:“那个金兀术呢,他在哪里?”

韩企先和杨再兴一齐摇头,都说没看见。莫启哲又叫来阿扎达不鲁,问他金兀术地下落,阿扎达不鲁也说不知,他们的这位副元帅神出鬼没,竟踪迹全无,不知跑哪儿去了。

“是不是又跑了?”莫启哲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