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莲双手合十,闭眼道:“世界种种皆是因缘合和而成,万事万物皆在生住异灭之循环之中。”

“生,即事物生起;住,则为现状存在;异,指变动;灭,则为终结。成住坏空,万物无常。”

他睁开眼,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向山谷的那一端:“若要破阵,或许还须往事物生起之处去。”

◎孤岛◎

一语道破禅机。

简单休整一番过后,众人打起精神,朝着溪流上游前进。

但此时天色已晚、并不适宜出行,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和旧疾新伤,几人一路翻山越岭、走走停停,速度并不算快。

等到天光乍破、夜色淡去之时,徐清川站在山坡上往远处眺望,却发现不远处的云海中似乎多出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

清澈的泉水自那山间飞漱而下,隐约间似乎还能瞧见一弯虹光。

“看样子,那座山应该就是这条河的源头了。”徐清川顿了顿,又转头看向身后的明黛,问,“你们之前往回走的时候,见过这座山吗?”

明黛也正在打量那座山,闻言摇了摇头:“没见过。”

她和江淮声溯流而上了两次,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这进一步证明了他们先前关于秘境的猜测是对的。

明黛:“走吧,望山跑死马,照这个距离,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今日太阳落山之前赶到。”

徐清川:“日落之前肯定没问题,不过……一切会不会太顺利了?”

不怪徐清川心生疑虑,先前被魔潮一路追赶的凶险境况还历历在目,甚至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昨夜几次休整的时候,他更是全程睁着眼睛,一次也没休息好,生怕那魔潮乘人不备再度来袭,好不容易才捱到天亮。

没想到天一亮,路就出来了。

这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明黛:“……师兄,少乌鸦嘴。”

徐清川老实闭嘴。

但话虽这么说,明黛心中其实也同样存有疑虑,毕竟这山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凑巧,让人不得不心生提防。

可话又说回来,秘境当中本就充满了神秘与未知,越是可疑的地方,便越值得探寻。

明黛拍板道:“先过去看看吧。”

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一行人瞅准了方向,御剑下山,可不知为何,随着那山越来越近,他们也御起剑来也越发吃力。

几个成年人尚且还能忍受。

快到山前时,李拾月忽然身形一颤,直接从剑上摔了下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拾月!”徐清川离她最近,连忙下去查看。

好在他们这一路上为了观察地面动向,飞得并不算高,李拾月虽然摔了一跤,但看起来并无大碍。

徐清川:“没伤到哪儿吧?”

李拾月:“……还好。”

她靠着手肘的力量,勉强从地上撑起身子,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师父,我好像使不上劲了。”

徐清川:“使不上劲?”

他也没多想,当即将怀中的小豆丁放下,嘱咐她去找师叔,而后又转过头来对李拾月说:“起来,师父背你。”

李拾月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二人虽然是师徒,但实际相处的时间恐怕还没她和明黛多,陡然间听见徐清川说要背她,让她觉得十分别扭。

她都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豆丁,怎么还能让师父背呢?

她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用背,我刚才说错了。”

徐清川:“嗯?”

李拾月分外窘迫地说:“我想说的是灵力……我的灵力,我好像使不出来了。”

徐清川:“灵力?”

明黛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闻言附和道:“确实,自从靠近这座山之后,我也隐约感觉到灵力有些受阻,但不算严重。”

徐清川闻言一愣,他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难不成是他疏忽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后陆续落地的二人。

走在前方的江淮声见状微微皱眉,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但空莲却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阿弥陀佛,确有此事。”

徐清川:“……”

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他们几人的修为虽然各不相同,但总的来说,都算不上弱,和筑基初期的李拾月相比,这中间还是有些差距。

于是他干脆转头看向全场最弱的小豆丁:“阿阮,你呢?你这会儿还使得出灵力吗?”

“……嗯?”

小家伙眨眨眼,看看师父,又看看师叔,最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气沉丹田——

什么也没发生。

别说是灵力了,甚至连一丝水汽也使出来。

“!”

小家伙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