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特殊病例,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也不为过。

杨弋风可不愿意自己刚来八医院的第一天,就给自己师父拉一个病人过去,而且还是这样棘手的病人。

虽然杨弋风有其他打算,但也没有想把自己老师气死的想法。

严骇涵感慨了一下,这杨弋风,也真是精明得很,如此知晓进退,倒是让他不好说让杨弋风联系一下他老师,看看能不能把病人转过去的说辞了。

人家都讲了没遇到过没遇到过,你非要让他去联系自己的老师,这不是让他找骂么?

但这个病人,还是得转出去才行。

严骇涵接着问:“胡主任,你以前有做过手法复位,你觉得这个病人?能用手法复位解决么?”

胡明听到这话,眼皮当时一跳,赶紧道:“严主任,现在手生了,连普通的骨折手法复位都做不了了。”

“严主任,你也知道,我现在对手法复位这回事,有点心理阴影。”

“现在不搞了,搞不了。”

胡明这话半真半假,连自己的亲戚都把自己给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且这样的病人,谁敢贸然去做复位呀?

反正又不是自己组上的病人,胡明去操这份心干嘛啊?

反正不要问,问就是做不了!

而且怕了,手也生了。

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手生,那你问好了啊。

胡明也不介意把之前严骇涵强调的话再说一遍。

“其他人难道都没有其他的意见了么?”严骇涵然后看了一圈众人,问话。

没人敢回啊,就连杨弋风也退回到了队列里去。

湘南大学附属医院之所以强,是强在对治疗细节的把握上,并不是莽撞。

这样有手术禁忌症的病人,去了那里也没人敢打麻醉,没人敢做手术。

手术禁忌症之所以为禁忌症,就是因为它很危险,甚至会危及到病人的生命。

手术做得好的前提,是人得活着。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严骇涵就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意见的话,那我就去向医务科申请转院了。”

“在转院这段时间,蔡主任,病人就先放你组上吧。”

“最近病人总是在我耳旁念叨,说是想去你组上,说和你熟悉些。”严骇涵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好像说的内容就是在问蔡东凡吃饭没有这么简单。

蔡东凡当时神色一怔,好端端地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马上道:“严主任,病人放我这边干嘛啊?都是要转出去的。”

严骇涵就道:“病人和家属一直在我这里念叨,说想去蔡主任你那里。而且罗云也来看过两次,病人也总是在问蔡主任有什么意见没有?”

“罗云?”

“对吧?”

罗云茫然地抬头:“啊?”

神色当时变得格外复杂。

不是,这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

蔡主任让我去看病人,这话是没错。

不然的话,罗云怎么会去管严骇涵组上有什么复杂的病人,关他毛事啊?

那蔡主任之前还叫我把病人转到我们组来呢?

可病人入院的那天,你又不同意把病人转到我们组。

一直拿着科室里入院收治病人的原则说事,不就是想和病人家属攀上关系么?

哦,现在治不了了,又送过来了?

就算你是主任,也不能无耻到这地步吧?

“我是去看过病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事实还是要承认的。

蔡东凡的脸顿时有点黑,并且附上了微不可查的阴霾之色。

虽然严骇涵是病区主任,但这样着实有点过分。

可蔡东凡还真没办法,其实他心里不想要这个病人,入院之后自己的熟人也找了自己很多次,那时候蔡东凡是同意让病人进自己组的,并且去找严骇涵谈过的。

但严骇涵那时候不同意啊!

后来病人的家属也觉得严骇涵是病区主任,蔡东凡只是个主任医师。

也就没太纠结具体在哪个主任的手下治疗。

可现在?

我这里是垃圾站是吧?

蔡东凡道:“严主任,科室里收治病人的规矩不是哪个组收的,就归哪个组管么?”

“而且现在都快到了转院的阶段,把病人转过来然后再转院,这有点不太合适吧?主任。”

明面上,蔡东凡还是愿意给严骇涵一点面子的,没有过分地怼。

这时候,交班室里的气氛就变得颇为微妙起来。

“这特事特办嘛。蔡主任,病人既然想去你那里治疗,我们还是要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愿的。是吧?”

“我们科室还是比较开明的,并不会把规矩定得那么死。”

“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收的话,那我就去给病人和家属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