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蔓见都这个时候了,楚时渊居然还有脸询问沈笙卿究竟怎么了,沈笙卿如今这个样子,她也顾不得下人不得多嘴的规矩,她说道:“之前楚大人中毒,被送去药王谷医治。那个时候袁大夫暂时无法解楚大人身上的毒,楚大人又危在旦夕,郡主为了救楚大人,不惜服下袁大夫配制的毒药,用自己的血救楚大人。”

“楚大人曾经口口声声称简小姐是您母亲的恩人,连郡主也要对简小姐礼让。怎么郡主救了楚大人,楚大人却能够狠心地将郡主丢在药王谷,回来参加简小姐的及笄宴?”

楚时渊狼狈地后退了一步,铺天盖地的懊恼向他袭来,让他无法呼吸,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

简连漪的及笄宴那日,他从简府回来,沈笙卿情绪特别激动地询问他,他为什么要如此急切地回京参加简连漪的及笄宴,还质问他,他既然知道她回来了,为什么不愿意回府见她。

当时他以为她是赶路劳累,和以往一样耍小性子,想早些见到他。当时他不耐烦地让她早些休息。

谁成想沈笙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指责她无理取闹,还故意和她分房,搬去了书房。

那个时候沈笙卿……

楚时渊的唇瓣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能发出来。他的腹部的伤口在流血,可是心口的地方更痛,疼得他脸色发白,大口地喘息。

之前他被歹人伤到,中毒昏迷,莫牧将他带去了药王谷让袁承霁医治。等他醒来,他身上已无任何不适,毒已解。

袁承霁向来医术高超,对毒也有很大的研究,他以为是袁承霁解了他身上的毒,他不知道那个时候沈笙卿也在药王谷。

“我,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身上的毒能够解是因为她。”

楚时渊的唇瓣动了动,每说一个字,仿佛刀子在割他的心。

那个时候他醒来后,莫牧给他带去消息,说楚母让他别忘记了参加简连漪的及笄宴。

因为从前袁承霁的师傅救治她的缘故,再加上简连漪是因为她才离开药王谷,他知道楚母一直对简连漪有愧,多次让他代她补偿简连漪。

他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去了药王谷,因为心中记挂着未完成的,皇帝交代的事情,他根本没等袁承霁和他详细说解毒的过程就离开了药王谷。

当时他还想着,等完成了皇帝和楚母的交代,他再去好好感谢袁承霁的解毒之恩。

他却将刚刚救了他的沈笙卿独自丢在了药王谷。

听见楚时渊的话语,玉蔓冷着脸看了楚时渊一眼,转身进屋去伺候沈笙卿。沈笙卿现在危在旦夕,楚时渊一句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身上的毒是因为沈笙卿就想撇清他的所作所为对沈笙卿的伤害?

猛然得知他对沈笙卿做了多么冷酷和残忍的心,楚时渊半晌缓不过神来,不过这个时候他最担心的是沈笙卿的身体,刚刚沈笙卿流了好多血。他也没想撇清他给沈笙卿带去的伤害。

“大夫,为什么大夫还没有来?”

屋内传来沈庭轩焦急和恐慌的声音。

楚时渊的心中一沉,不顾沈府的下人的阻拦冲了进去。

因为沈笙卿突然昏倒这个变故,现在沈家乱作一团,楚时渊也进屋去见沈笙卿了,之前奉皇帝的命令来捉拿沈庭轩的官兵面面相觑,皇帝让他们捉拿沈庭轩,他们现在还要不要去捉拿沈庭轩?

莫牧走过来,温和说道:“麻烦几位先回去,将今日沈府发生的事情告知给皇上。沈将军的事情,我们大人会亲自去和皇上说的。”

几个官兵想了想,此时也只能够这样了,他们是知道皇帝对欣荣郡主的重视的,若是这个时候不顾病重的欣荣郡主,他们强势地将沈将军押去见皇帝,欣荣郡主若是有个好歹,他们说不定还会被皇帝问责。

既然楚时渊现在愿意将捉拿沈庭轩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他们求之不得。

等官兵走后,莫牧头疼地叹了口气,进屋去找楚时渊。

……

屋内的沈庭轩见楚时渊走进来,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

刚才他用手去探沈笙卿鼻子下的气息,沈笙卿的鼻息那么微弱,他马上就要失去沈笙卿了。他曾经看见姑母永远地离开了他,现在沈笙卿也要永远地离开他了。

沈笙卿现在会这样,都是因为楚时渊。

听见沈庭轩的话语,楚时渊的脚步顿了顿,视线落在床榻上的沈笙卿身上,轻声说道:“现在大夫还没有来,哪怕大夫来了,也不一定能够帮到她,你先让我给她看看。”

之前莫牧说,沈笙卿请了许多大夫给她看诊,今日太医也来了沈府,如果普通的大夫能够医治她,她今日也不会这样了。

沈庭轩不想理会楚时渊,但是现在沈笙卿情况危险,他怀疑说道:“你之前连笙卿中毒了都没有察觉,凭你的医术,能够帮到笙卿?”

听见沈庭轩的话语,楚时渊已经疼得麻木的心,再次泛起钻心的疼。沈庭轩知道沈笙卿的身体的真实情况,南宫屹还让太医给沈笙卿看诊,大概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