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仙长执意认为我们青山峰修习邪术,不如自己上场试试?是虚是实,一探便知。”

“岷玉——”

“在!”

贾永安本就只为搅浑水,怎么可能自己再下场去淌?再说了,他都八百年没同人切磋过了,怎么可能上场?

他面不改色地厉声呵斥道:“荒唐!老夫堂堂金丹,怎么可能欺负小辈——”

“早就猜到了你会这么说。”

明黛轻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拔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俩来比划一场,如何?”

◎从今往后,终身不得再以剑修的名义收徒!◎

同唐明黛打一场?

贾永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多年前那一幕。

那年他不过三十岁,正是冲击金丹的关键时刻,中年得志,意气风发,本以为从此便能咸鱼翻身、再度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却被十五岁的唐明黛一剑击败,从此一蹶不振。

哪怕比试结束没多久之后,他便因祸得福、顿悟结丹,那种幻想被现实狠狠击碎的心理阴影却常年笼罩在他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她唐明黛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贾永安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不行?还是不敢?”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堵得他哑口无言。

贾永安脸色发僵,却死要面子拒不松口,义正辞严地说:“唐长老如今金丹破碎,经脉寸断,老夫岂能趁人之危?”

“罢了,左右不过是弟子之间的比试而已,让你们一次也不是不行,长老大可不必如此冒险……”

明黛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仙长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污蔑我峰弟子比试作弊的事暂且不提,这笔账我们之后再慢慢算。仙长现在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同我打——敢,还是不敢?”

敢,还是不敢?

周围的弟子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一幕。

贾永安没想到她如今都伤成那样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一时间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僵在原地,骑虎难下。

但明黛显然并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他耗。

她微微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问:“仙长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怕了?”

身后的徐岷玉福至心灵,拉着周围的师兄弟一起跟着喊:“你们西姜峰莫不是怕了?”

激将法虽然老套,但架不住好使。

在场的弟子们几乎都是些半大小子,正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得住这样的挑衅?

“你们乱吠什么呢,我们西姜峰弟子向来能屈能伸,谁怕你啊!反倒是你们,不过侥幸赢了几场比赛,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小人得志!”

“小人说谁得志呢?”

“自然是说你们!”

“哦~”

“……草。”被摆了一道!

“行了,别跟他们废话。先生,跟她比吧!正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对,比一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比一场!比一场!”

……

比比比,比个大头鬼啊!

听着耳边西姜峰弟子们那此起彼伏的喊声,贾永安简直气得心肝疼。他可从来没想过要亲自上场!

可偏偏那群讨债鬼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反而越喊越起劲,甚至再青山峰人的有意煽动下开始同对方叫起了阵!

“……安静!”

贾永安连着喊了好几声,但根本无济于事。

他镇得住西姜峰的弟子,却镇不住青山峰的,更压不住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峰弟子。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贾永安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下不来台是什么滋味。

但他绝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

于是他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明黛,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抹笑容,用只有他和明黛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唐明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明黛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仙长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日后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贾永安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心中也来了火气:“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已至此,实在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板着脸转过身,装模作样地向不远处的周长老行了一礼,十分郑重地说:“今日之事,长老也看到了。实在是唐长老步步相逼,我这才无奈应下,绝非恶意乘人之危。”

“还请周长老做个见证。免得今后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污蔑我峰清白。”

周长老:“……”

对于贾永安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甚至倒打一耙的行为,他是非常看不上的。

但他也很好奇明黛如今究竟是什么水平,于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摸了摸胡子道:“那老夫就厚颜做个见证,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