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外科的胡教授都讲了,现在七七的癫痫,是阵发性的,属于初期,很好控制。”

“也好在是发现得早,各个神经的功能都没太大影响。这么早发现,是好事情,早发现早治疗。”

“治疗得好。”

“以后有可能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不复发。”

说到这,刘索隆又道:“你这么想啊。”

“如果不是那个周医生这么说,你在李医生面前提了一句的话,李医生是不是就给我们做了手法复位,我们就回去了?”

“好,那就算这一次七七的手没问题了,以后都正常。”

“我们不知道他有癫痫。”

“然后他发癫痫时,我们也没注意。”

“按照胡教授讲的,反复的癫痫发作影响了脑部的神经功能,导致七七出现智力低下。”

“就连成年人反复癫痫发作,也可以出现记忆力下降、反应慢、反应迟钝等!”

“那到时候,我们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七七这一辈子怎么办呢?”

“你觉得是吧?”

“你想有一个傻孙子、就天天带在身边一辈子啊。”刘索隆笑了笑,安慰着自己的母亲,最后还开了个玩笑。

身为成年人,作为人父,也为人子,他各个方面都要考虑到。

李梦香这才打了刘索隆一下:“你才是个傻小子,我家七七可不傻,精灵精灵的了。”

刘索隆马上道:“这不就是了嘛,这么精灵的七七,如果因为我们的大意,就出现了那些情况的话,那我们才后悔都来不及。”

“好了啊,不想这么多了,你先回去休息。”

“然后明天和我爸去给周医生道个歉,如果您不想去的话,我去道歉。”

“现在七七的一切发育都还正常,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李梦香说:“我去道歉,我去亲自给周医生道歉。”

“索隆,你和青青回去休息,你们明天上班。去吧,我这里一个人能行的。”

李梦香说着,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

她现在是自责和复杂的情绪都有,不过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说之后,倒是愧疚感少了些。

刘索隆笑了笑,继续说:“妈,明天周末,下周工作日的时候,还有累得着你们的时候呢。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青青守在这里。”

“你心疼儿子,我也心疼儿子啊。我还心疼我妈,听话,快去。”

“明天让青青他妈妈来送早饭中饭,你和我爸去八医院给周医生买点礼物,好好给人家道个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要请人家吃个饭。”

“你说癫痫这是神经内科的事情,他要是不说,谁发现得了啊。”

“……”

与此同时。

八医院的骨科二病区。

周成背着包,对杜严军说:“严军,那科室里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啊?你辛苦了。”

“没事,周成哥。我今天一整天都在休息。”杜严军对周成大方地挥了挥手,然后继续打开着手机,仔细地琢磨着周成给他发过来的关于关节脱位手法复位的视频资料。

另一只手,则是在不停地比划着,估计是在跟着视频里面的动作开始学。

周成看着杜严军这般动作,稍微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杜严军是不缺刻苦学习的精神的,应该来说,科室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刻苦,反而是自己以前,有点摸鱼了。

如今拥有了模拟器在身,是得把亏了好些时间的勤奋再捡起来了。

去读研!

工作。

这还真的是有点儿难选。

不过,既然与读研没缘分的话,还是想着怎么好好搞工作吧。

周成再仔细地看了一下一篇收藏起来的文档——

华国目前特别破格授予硕士及博士学位的要求及规定——

这也是没办法了啊。

周成真的很清楚,学医这一行啊,没学历寸步难行,这是目前国内的大环境,不可能因个人之力更改什么。

没学历,想拿编制都很难。

可是,考也考不上,想走特殊途径,貌似丁长乐教授看了他就不情愿,周成自然得找一找别的路子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总不能说考不上,别人不愿意带,就不去有这个想法了。

……

周六,早上。

杜严军一觉醒来,觉得仍然睡意朦胧。

昨天晚上啊,他起了两次,收了两个病人,都是骨折的,没有关节脱位,便直接先收治住院了再说。

也没打电话去请示罗云或者周成要不要做手法复位。

反正先不开抽血,不浪费检查的钱,住一个晚上的医院,对病人和家属估计构不成太大的经济负担。

今天早上不交班,因此杜严军八点半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