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义的话,我学生能像现在这样?”

“酒驾撞死的人能编出个精神病出来?你谈个什么正义?”

“今天的事情,和我们骨科一毛钱关系没有。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别来祸祸我学生,他没什么狗屁血管外科的手术权限,他今天要是上了手术台去,就是犯法!”

“你们要逼迫的话,那就是知法犯法,我已经打算报警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其实只想长点

挂了电话后,卜朝东觉得对面这老头简直莫名其妙地很!

转头便看向严骇涵等人,没好气问:“这个对面的老同志,什么来头啊?是医生吗?”

心里很气,却发作不出来,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吗?

严骇涵则是忙解释说:“这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骨科的丁教授,也是杨医生的老师!”

然后转头看向了黄石南,说:“黄主任,这件事我们骨科可能无能为力,你另想办法吧,我先带杨弋风下去休息。”

严骇涵此刻内心在打鼓,生怕等会儿丁长乐来了之后,再找他麻烦!

通过刚刚的只言片语,严骇涵大抵听出来了,杨弋风啊,不上手术,离开湘南大学附属医院,来八医院这边,是有很深层次的原因的。

甚至于可能这个原因,就连丁教授都不好去干涉的那种。

不过严骇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没把杨弋风怎么样,人是血管外科的黄石南兜兜转转叫来的,丁长乐就算是发了神经,肯定也不会放他的血。

在带着杨弋风走下楼的时候,严骇涵还旁敲侧击,准备打听杨弋风身上藏着的秘密。

可杨弋风此刻完全没有与严骇涵攀谈的意思,不问不答不回话,让严骇涵找不到丝毫突破口。

……

另一边,手术室外的家属沟通室内。

卜朝东又看向黄石南,认真问:“黄主任,刚刚这个丁教授所说的,知法犯法这回事,是真的吗?”

黄石南点头,苦笑说:“是的,医生执业是有具体划分的范围的。”

“手术的权限,也要分级,到医务科审批。杨医生是骨科的医生,越界来做血管外科的手术,严格意义上来讲,就违反了执业医师法。”

“而即便是在湘南大学附属医院授予了杨医生血管外科的手术权限,但他如今身在我们八医院,执业证书若是没转过来的话,他不愿意主刀,就是遵纪守法。”

“这件事若是谁都不说,倒还好。可杨医生本身就不情愿,强行让他上台后被举报。”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节,我也搞不清楚了。”黄石南无奈地苦笑着。

平日里,大家只想和和气气地把手术做完,偶尔有越级手术练手,那也是偷偷摸摸,不敢讲出去的。

是新人学习手术的一大桎梏。

可现在,反倒是成为了杨弋风理所应当不上台的最佳保命符。

他是在拒绝侵犯法律……

卜朝东的脸皮揪扯着,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觉得医生管理就要严格点这个破烂规定,现在是如此地烦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杨弋风,结果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见死不救。

只是。

律师、医生等特殊职业,是有其专门的法律适用范围的。

杨弋风自己不情愿主刀,二执业地点不对的情况下,你再去逼他,这从本意上说是为了救人,但实则杨弋风可以反过来举报他们逼迫他杨弋风非法行医。

这一点该怎么论,卜朝东也不知道,律师知不知道卜朝东也不知道。

但肯定,不管闹不闹大,只要闹了出来,谁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从刚刚与丁长乐教授的对话中,卜朝东还知道了一个事情,那便是,貌似这个杨弋风啊,可能在以往的遭遇中,受到过不公平待遇,还真的有心理应激,这点不是装的。

所以这才,在手术室门口,就不敢进去了。

不过,卜朝东这会儿可没心思去管杨弋风和丁长乐了,只是问黄石南:“黄主任,你能不能再找一找人?或者催一下舒教授啊?”

“现在情况虽然不乐观,但我们也得想办法啊。”

卜朝东并不想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人要截肢的事情,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刚好有空、还在身边的,能够做这台手术的人了,结果对方还有点心里应激。

不情愿。

而且他老师知道了,不帮忙劝说他归正地冒险救人,上俩就说把他拉上台了就要报警。

这种狗屁事,简直就是让卜朝东觉得十分蛋疼。

而且刚刚还扫听过了,杨弋风就是个学生,执业证书放在了湘南大学附属医院,来八医院学习,没上过台,就相当于实习。

实习或者见习,走马观花,不用迁移执业资格证书的执业地点。

因此根本谈不上什么见死不救啊这些。

反倒是遵纪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