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看着不起眼,但它绝对是个暴利行业,特别特别赚钱。现在基建那么火,无论是铺路还是盖大楼,都需要大量河砂,海砂在基建方面是没办法替代河砂的。跟这些钱比,承包玉米地那点钱不过是洒洒水。”

“他们把玉米地包下来,说不定是要利用那片地掩盖他们偷采河砂的行为,你让你姑夫防着点吧,别跟那些人打交道。”

郑书元慎重地点头,显然是把林落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没过多久,车子终于停在江宁大学家属院。林落和路寒川率先下了车,林落偏着头跟路寒川说:“我爸跟我妈准备了一桌子菜,你也上去吧。”

这时候身边要不是有人,路寒川都想弹弹林落脑壳。

因为俩人认识有好几年了,这还是林落第一次邀请他上楼去她家里吃饭。但今天又是林皎男朋友上门的日子,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顺带的呢?

他不满地横了林落一眼,林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她之前有考虑过让路寒川正式来她家一趟的,主要是最近他俩都在忙,总是错过,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这时林皎已带着郑书元先进了单元门,林落主动伸手去拉了路寒川一下:“跟我上去吧,下次再找机会单独请你吃饭。”

路寒川心想这样还可以,他这才不着痕迹地在林落鼻子上捏了一下,随即跟着林落一起上了楼。

“叔叔您太客气了,我现在不渴。”进屋后,林庆东和姚玉兰夫妻俩一直在张罗着给郑书元拿吃的喝的,郑书元从进屋后就开始勉力应付着。

倒是路寒川,因为跟林庆东夫妻俩很熟,夫妻俩并没有对他太客气。请他坐下之后,就围着郑书元说话去了。

路寒川便站了起来,随意地观察着客厅里的摆设。林落注意到他走到了客厅西面靠墙那个多层的亮格柜旁边,她怕他无聊,就走了过去。

这个柜子有很多空格,是林庆东特意让他哥给他打的,主要就是为了放置他收集的各种小玩意。柜子各个格子里摆的东西以瓷器为主,也有些竹木器、玉雕摆件和其他杂项。

他明知道自己买的东西基本都是仿的,还是摆在客厅里供自己把玩。反正就是个乐子,他也就这一个爱好,姚玉兰和林落自然不会干涉他。

路寒川走到柜子旁边,随意拿起一个格子里的青色瓷器,只看了一眼,便看出这个蒜头瓶是仿的。形状还过得去,色泽就差了点,因为做了特殊处理,贼光倒不明显。但以他的水平,看一眼就瞧出来了。

路寒川把这蒜头瓶放下,又拿起一件仿明代八大山人的竹制笔筒,看了两眼,又放下了。

林落在旁边小声说:“基本都是仿品,你看看就行了,别说破,说破了我爸不开心。”

路寒川斜睨了她一眼:“我有那么傻吗?”

随后他又低头在林落耳边低语:“不过这里有些东西仿得实在太明显了,一眼假。”

林落笑:“没办法,我爹就这水平,他又不懂历史,就是玩着开心,随他去呗。”

路寒川点头:“有个喜好也挺好的。”

这时他已经想好,下次单独来林家吃饭时,他给林庆东带什么礼物合适了。

这次的宴席主要还是为郑书元准备的,郑书元带了些地方特产,路寒川就什么都没带。但下次再来,他肯定要把礼物补上的。

到了吃饭的点,林三叔和林大伯也来了。林家三兄弟跟郑书元聊了一会儿,对他都挺满意。

林大伯还邀请郑书元次日去他家里杀年猪,还说有亲戚要结婚了,缺个记帐的人,郑书元有学问,书法还好,到时候可以去帮忙记帐。

路寒川在旁边客气地陪酒,话并不多。他身上的气质跟郑书元不一样,林大伯不怎么敢跟他搭话,林庆东夫妻俩也是以郑书元为主,一直在陪他聊天。谈话间,已把郑书元的家庭情况都给打听出来了。

吃完饭后,林大伯先去了林三叔住的地方,林庆东则让郑书元和林皎先去休息。他打算抽空再跟路寒川聊聊。

因为郑书元初来乍到,在席上林庆东肯定要多照顾点郑书元,这样难免就有点慢待路寒川了。

可今天也是路寒川头一天在他们家吃饭,他当然想把自己的亲女婿照顾好,便想着趁郑书元去休息的机会,跟路寒川聊聊。

但他找到路寒川的时候,郑书元正在跟路寒川说话,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出于礼貌,林庆东并没有凑上前去,便先去找林落说了一会儿话。

饭后路寒川其实想告辞的,但郑书元却找了个没人在面前的机会,把路寒川叫到了林家人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小声问路寒川:“明天林皎家里杀年猪,你去不去?”

路寒川奇怪地道:“我不去,为什么问我这个?”

郑书元他看上去有点焦虑,过了一会儿才尴尬地道:“我有点晕血……”

路寒川:……

这确实是个问题,要是新姑爷看到村里人杀猪晕过去了,村里人说不定要看笑话。但路寒川难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