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鬼丸国纲距离雪域道人一寸之处时,鬼丸国纲颤抖了起来,居然停下。开始的时候,鬼丸国纲的颤抖还是比较轻微的,好像林釧那小手已经无法握住那柄黑色的鬼丸国纲。颤抖渐趋疯狂,眼看着就要脱手飞出。

林釧心知不妙,看向苏如剑所在位置,顿时感觉身上鸡皮四起。一股凉意疯狂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脑中反复回荡着三个字:“不可能!”是的,不可能。他不敢相信,苏如剑居然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他还看见一道迅速拔高的虚影。虚影乃是红色,妖异地红,猩红地让他颤抖。红色妖刀长达百米,做挥砍姿势。红光耀眼,好似有一个巨魔,躲藏在那柄刀中,也许某一瞬间就会突然扑出,择人而食。

雪域道人一掌拍在鬼丸国纲之上,鬼丸国纲脱落飞出。“铮!”它发出一声欢快的刀鸣,好像雪域道人刚才的那一击是帮助他逃离魔爪一般。鬼丸国纲呼啸着冲向村正妖刀,黑芒一闪,消失在了村正妖刀之中。村正妖刀也为之变化,刀身之中多了一丝黑线,刀刃比之以前宽出了不少。

林釧害怕了,他可以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正因为险而未死,对于生命才更加渴望。现在,他再次感觉到了死亡,所以他再次畏惧了。那把冰冷的镰刀好像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恐惧从心中汹涌产生。

村正妖刀的红色越来越浓艳,红色虚影眼睛光芒诡异,好似一把无形的枷锁,束缚了林釧的身体,无法动弹。难道报仇不成反被杀吗?林釧心中万分不甘。看向自己儿子所在的位置,熟悉的气息没有了。泪水滑落,吼道:“左则明,你个垃圾堆的弃儿,你不得好死,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妖刀挥出,红色刀芒出击如电。林釧被固定在空中,如同砧板鱼肉,任由切剁砍。长达百米的刀芒,劈砍在一个半米不到的男童身上,好似偃月刀砍蚊子。

林釧的吼声没有让他能够活下来,临死的哭喊而已,只能陈述他失败的事实。刀芒所过,两半,从空中落下,映红了某块地面。

左则明看着那一堆血肉,流下了泪水。他想起了那些被折磨地日子。想起了他躲在黑暗角落抓挠自己脸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却没有人关心的日子。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罪魁祸首死去了。成为了这个历史的尘埃,埋没在被遗忘的角落里,不再有人会想起,不再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过。遗落的只有尘埃。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至少没有冻死在那个垃圾堆里,相比你拿我做实验的痛苦,我更加恨那个抛弃我在垃圾堆的人,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还要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左则明的话语并没有很低,所以,后面的王婆和宋老都听见了。泪水从王婆的脸上悄然滑落。

他们是城市的守护者,知晓了未来几十年的发展,而这其中,至关重要的环节便会有他们的儿子。只是,他们的儿子必须经历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和苦难,于是,才会有十几年前,两人把孩子抱到垃圾堆,等待林釧夫妇出现的一幕。

就算现在他们想认回左则明,这也是步可能的事情,不仅是左则明的情绪问题,还有他们现在苍老的问题。如今的他们,看起来便像是即将入土的人,而且,他们当初用寿元为代价窥视天机的副作用,越来越严重。他们对不起左则明,也不想左则明再次伤心。因为不见面,左则明会认为她们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见面之后,得知他是被故意抛弃,肯定会更加伤心。

于是,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宋老拉着她,消失在了这残破的左宅。

有人悲伤有人喜。

雪域道人捡回来一条命,正在那里多愁善感望着天空,感慨这是世界的美妙,风景宜人,人们和睦相处,见者寒暄。家家夜不闭户,小偷这职业会消失,强盗这个职业人们会忘记,杀手这种人不知是何物。一派欣欣向荣,他好似站在了高山之巅,鸟瞰人间繁华兴荣。

恰是此时,一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位兄台,我见你今日印堂红光冲天,眉宇喜气连绵,定然有恒通财运,不若在我这巧算一卦”转身回眸,轻捋小胡须,宁静看向刘老六,俏然微笑,好似鸳鸯水点头,黛玉露喜眸。

云雾开,蓝天来,阳光如带照大地。花儿开,绿草抬,千般行人走出外。

薛不易亲拍此算命人肩膀,嘴中蹦出两字:“煞笔!”柳桃李拍了拍此算命人脑袋,嘴中蹦出三字:“大煞笔!”白髯和尚一摸光头,油光耀眼,狗眼难睁。众人皆望,期待他是否会说出:“超级煞笔!”然,和尚拍了拍此算命人厚实大尻,嘴中蹦出四字:“阿弥陀佛!”四字胜万语,藏大智慧,有大哲学。众人笑而点头。

雪域道人一挥手中玉箫,脚似踩祥云,腾空而起。箫声欢快,节奏喜人。刘老六呵呵一笑,一拂手中算命旗帜,紧追而上,伴着节奏唱道:“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啊,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箫声渐远,歌声渐隐。

“柳哥,你准备做点什么?”薛不易问道。柳桃李一挥鱼竿,道:“寻找一个环境优雅,有风,有雪,有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