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笑容满面地拉起了秦桧,态度亲热之极,仿佛多年未见面的老友一般,他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带着大批的士兵前来捉拿秦桧,让秦桧爬出来,可现在竟称其为秦兄,这变脸变得太快了,别说秦桧接受不了,就连在场的降臣们也要尽数晕倒,心脏不好的人已经摇摇欲坠了。

秦桧吃不准莫启哲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在正话反说,跟自己假客气呢,他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道:“不敢,不敢,小人何德何能,怎配与国公爷谈论天下大事!我我还是跪着好了。”

莫启哲心中暗骂道:“真是天生的奴才,不让你跪着你还偏跪不可!不过,我喜欢,老子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听话奴才。”他转头看向四周的降臣,发现降臣们的眼中都露出了企盼之色,有不少人甚至跃跃欲试,想要举手报名,和自己谈论一番天下大事了。

忽然间,莫启哲明白了,这群人中连一个硬骨头都没有,他们都是金国精挑细选出来的宋朝降臣,和秦桧一样,是派回南宋搅乱朝局用的,只不过日后这些人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个家伙是秦桧而已。

一想通此点,莫启哲心中大喜,好啊,自己正愁南宋摆不平呢,结果来了这许多帮手,他们不就是那种所谓受过特殊考验后,成为金国驻在南宋的奸细嘛!太好了,老子别的不喜欢,就是喜欢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莫启哲向杨再兴一使眼色,杨再兴等人会意,放开了按在降臣们肩上的手,让他们都直起了腰。莫启哲这回亲自伸手扶起了秦桧,见他膝盖上沾了不少尘土,便替他拍了拍。

这一番做作,可把秦桧感动得热泪盈眶,眶满泪流,莫启哲只替他拍了拍尘土,竟把秦桧感激得满脸泪水,哭得唏哩哗啦,不住口地向莫启哲称谢,几乎就要称国公爷为恩主了!

莫启哲看着秦桧,心道:“这家伙感情还挺丰富的,真没到秦桧竟是个感性的男人,眼泪说来就来,要不是老子知道你是只什么鸟儿,还真容易被你骗了。”

“秦兄不必如此,小弟尚有一事相托,你这个样子都让我不好意思开口了!”莫启哲假惺惺地和秦桧称兄道弟起来。

秦桧一听莫启哲有事相托,立即又要下跪,莫启哲连忙扶住,道:“哎呀,秦兄真是不要这个样子了,咱们自己兄弟,这么多礼干嘛!”

秦桧双手抱拳,向莫启哲行礼道:“国公爷有事尽管吩咐,小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难得这位大人物有事相托,看来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这想到这儿,秦桧心跳加速,感到自己前途无量,立马儿便牛了起来,向四周的降臣的看了一眼,心道:“怎么样,本来这里我是最不起眼儿的,可现在如何,我现在可受到梁国公的赏识啦,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没事总喜欢在背后议论我夫人之事,看我以后发达了,怎么修理你们!”

莫启哲笑道:“来,咱们进屋说话吧。这些位的仁兄仁弟,你们也都起来吧,别老跪着啦,地上凉,小心感冒。”

众降臣忙站起身来,向莫启哲道谢,他们也想象秦桧那样得到莫启哲的赏识,但苦于没有门路,秦桧可以让自己老婆去给国公夫人当丫头,可自己家里的那黄脸婆却没赶上这个机会。唉,早知如此,刚才钦差选丫头的时候,我推什么推啊,早把老婆连带女儿一起送进国公爷的房里去啦!

莫启哲对着杨再兴叫道:“快去弄几个小菜儿,再拿个炉子来,整一坛子酒来煮煮,我要与秦兄煮酒论英雄。这样吧,院里也开上几桌,我们在屋里论,诸位仁兄仁弟在院里论。”

骠骑军人人均感好笑,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把降臣们攉了起来,让他们在院里论英雄,倒也有趣,有热闹可看当然要看,杨再兴突发奇想,古人谈论天下英雄,总是喜欢坐在空地上,叫做幕天席地,现在幕天却未席地,这可不好,显示不出一代枭雄的豪气啊!他当然不敢让莫启哲坐在地上喝酒了,可对外面这帮降臣就用不着客气了,他见莫启哲和秦桧走进了屋里,便命令外面的大臣全都坐在地上,以此来衬托屋内都元帅的豪气。

众降臣心中一齐大骂,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当,这些当兵的不敢让莫启哲幕天席地,却要我们替他,难道英雄豪杰的气概都是别人衬托出来的吗!

心中不满,脸上却是笑成一团,众降臣对杨将军能给自己一个衬托国公爷豪气的机会,都是表示万分的感谢,地上虽凉,硬起头皮也得坐啊!

莫启哲拉着秦桧的手,一起走进了他居住的小屋,王氏不在,屋里只有秦桧一人睡觉,床上被褥散乱,可见秦桧刚才被抓出去的时候,情形是何等的狼狈。秦桧甚是尴尬,抢上前去就要整理床榻。

莫启哲摇头笑道:“还是让我的亲兵来收拾吧。来,秦兄,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他拉着秦桧在房中的桌旁坐下。骠骑亲兵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端上酒菜。

秦桧定了定心神,想起莫启哲刚刚说的那个同母异父的亲哥哥的事,不由得问道:“国公爷刚才曾提起有位自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