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我不亏的,我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砍柴挑水,我的女人不需要做粗活!连冬天房间里夜壶我都给你倒,谁欺负你了谁敢骂你了,无论男女老少,爷直接上去两耳光,扇到你开心?。好不好?”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顾盼生?平静的声音:“海大哥,右边有水坑。”

海东青低头,果然眼前,右边一摊亮晶晶的水坑,他?下意识抬脚往左边去,避开水坑,忽然就感?觉踩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上。

“牛粪?!”

海东青脸都青了,他?瞪向顾盼生?:“你小兔崽子故意的是不是?”

“我只是提醒你右边有水坑罢了,左边我也看不清。”顾盼生?耸耸肩。

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林沉玉蹲下了身,她面色忽的一变:“不对,走!”

这不是牛粪,是马粪,这条山路上有埋伏!

海东青和顾盼生?面色一变,正?要后退,只听见有人声音严厉:

“不许退!”

自密林间缓缓步出一匹马来,少年独坐马上,横刀而向,月华流上他?错金的绣春刀上,也照亮了他?眸中?复杂的目光。

“燕洄?”

海东青拔刀就要朝他?走去,被林沉玉拦住,她看出来,她一个人上前,深吸一口气:“燕洄。”

燕洄静静的看着?他?,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天人交战。

“跟我走!林沉玉,不要逼我抓你。”

林沉玉笑的温和,她说:“如果你是来抓我的,那为什么只来了你一个人呢?这雪峰山上,你的部下应该都被你支开了吧。”

“我!”燕洄说不出话来。

林沉玉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纠结:“论情,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你是想放我离开的。可论理,可你是萧匪石的部下,他?的命令你不能?不从,是吗?”

燕洄喉结微动,眼神黯淡:“他?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恩人,我不能?不听他?的话。”

“那很简单,我们?打一架,用拳头定胜负,赢了是你技不如人,抓不住我,输了我心?甘情愿跟你走,如何?”

托叶维桢照顾的福,林沉玉这几日一直喝药调理,身子骨恢复了些,力气也逐渐回来了。

燕洄愣住了:“可你的剑吟霜宝剑,已经被督公拿走了,你要如何和我比试?”

林沉玉笑,随手拔起路边的一根枯竹,三?两下抹去枯枝烂叶,她横竹在胸前,目光如炬,月下的她白?衣潇洒,一如去年相逢时恣意又清朗。

“燕兄,要搞清楚一件事呀,不是拿着?吟霜剑的人,才叫林沉玉;而是林沉玉手中?的剑,叫吟霜。这竹子就是我的剑,来吧。”

青光闪动,竹竿如剑倏然刺出,直奔燕洄心?口命门,燕洄提刀而上,用刀背去挡,可竹竿还没靠近刀背,只见林沉玉嘴角含笑,手腕一抖,白?靴如挑雪点梅,飞快的踢飞了竹竿一端,把竹竿踢向来了空中?。裙摆翻飞,上下如雪,直叫人看不懂她招数。

“你?!”燕洄惊诧,虽然不理解,却趁此机会用刀背砍向林沉玉,他?习惯了杀人,动作大开大合,招式逼的很紧,林沉玉提腕挥拳,白?刃肉搏,他?直砍时她一个闪踢,握拳拳如斜刺向他?下盘;他?横劈时她柔柔的一弯腰肢,自他?刀下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溜了过去——又迅速矮身,一个扫堂腿横过去,三?两下就打的燕洄有些狼狈。

他?额头落了汗。

燕洄此刻终于意识到了,杀人功夫,和真正?的武功,是云泥之别。

林沉玉轻巧的好似一只燕,柔韧的又如一条蛇,她确实?不需要剑,因?为她本是就是一把剑!一开一合一招一式,她都把自己的拳脚腰腿运用到了极致!

燕洄只觉得血性被唤醒了,他?一把丢了刀:“既然你也不用武器,我也不用!咱们?双手对双手,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林沉玉忽的笑了:“谁说我不用武器?”

“你的武器不是丢了吗?”

“丢了吗?”林沉玉转身抬手,闪至燕洄身边,燕洄回头去打她,忽的听见呼啸一声,什么东西砸落身前,又被人截住,劈空带风,竹竿在天上飞了须臾又回到了地面,林沉玉正?劈他?命门,竹竿直劈落他?肩上,林沉玉指尖一动,利落的收回竹竿。

“你输了。”

林沉玉横起竹竿。

竹竿上挑着?燕洄的腰间玉佩。

她呼吸有些乱:“抱歉,使?了点诈,我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只有鼎盛时期的五成,没有太多时间和你纠缠,江湖路远,我们?就此别过!”

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还能?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燕洄他?黑着?脸拿起玉佩:“你可以不用说那句话的。”

“为侠仗义,务必诚实?。”

燕洄气笑了,小虎牙都在打颤:“滚!带着?你的人,本官永远不想看见你,林沉玉!”

“那可不一定,这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