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鼻子差点没气歪,混帐东西,乱喊什么,哪有两个命令一起传的道理!他当即放开喉咙叫道:“把用来熏蚊子的草堆熄掉,那香料有毒。还有找白将军过来与我议事,他奶奶地,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命令都听不懂,难道真被熏晕了!”

白志镇飞跑过来,道:“都元帅,什么事啊?”

“你脑袋是不是也有些晕啊?”

白志镇一愣,不答反问:“难道都元帅也有些头晕?”

莫启哲道:“你们大理以前有没有用过这种蒲甘送来的香料,应该用过吧。也有这种反应?”

“没用过啊!我也是头一回用这种东西,咱们大理用来熏蚊子的并不是这种东西!我还以为蒲甘的香料格外好呢,这里蚊子这么多”

莫启哲大声道:“我就知道蒲甘不会这么好心,还会给敌人送香料!叫军医赶紧找解药,兄弟们快点儿把火熄了!”

营中稍稍有些混乱,士兵们发觉上当,都大骂钦波努太狡猾。竟然暗算自己!

将领们都来到了帅帐,莫启哲生气地道:“达不野古呢,死到哪儿去了?”

达不野古一咧嘴,糟糕之极,这笔帐又要算到自己的头上!他上前一步。道:“末将在。”

“都怪你不好,整日尽想着发财,结果军情都探不清楚,敌人有这种毒药,你为何事先不知道!”

“这个”

莫启哲把头盔往光头上一罩。怒道:“蒲甘送来这种害人的东西,无非就是想把我们麻翻,然后趁机偷袭!军医哪。怎么搞地,有没有解药啊!他奶奶地,竟让二十来万人一齐中毒,你们干什么吃的!”

军医首领也在帐中,他低头道:“解药已经找到了,喝热水就能减缓头晕,士兵们都在烧水。”

大热的天,要士兵们喝热水发汗。人人都是破口大骂,营中吵成一片,连平常稳重老成的士兵都忍不住了,岂有此理,本来就够热的了。这回更热了。

温熙给莫启哲端来了一大碗热水,莫启哲吹都没吹。就喝了下去,温熙大叫:“小心烫着!”

莫启哲用发麻地舌头说道:“他们不是想偷袭吗,老子不给他们机会!来人啊,传令下去,赶快把饭吃完,今晚挑灯夜战,进攻蒲甘城,我要让那个将军也喝点热乎地!”

骠骑军整军上马,赶到城下,莫启哲冲上面大叫:“那个将军呢,叫什么来着,叫他出来答话!”

钦波努送了有毒香料给骠骑军,心中得意万分,无论下毒地人所用方法多么高超,都不可能一下子麻翻二十万人,可他却成功办到了这点,说出去连自己都不信!他在将军府里琢磨着,不如干脆让段易宝弄死阿郎西都算了,自己只需要对付莫启哲就行,等晚间骠骑兵一睡着,他便带军出去厮杀,一举全歼骠骑军。国王又死了,国中自己成了最有权力的人,群臣岂不是要拥立自己称王!自己理想远大,一旦称王,就要发兵北上,先灭大梁,再灭宋国吐蕃,一统中原,称霸天下。那时万国来朝,歌舞升平,我的王国将千秋万载地传下去!

突然,美梦的泡沫在士兵一声叫喊中破灭了,骠骑兵并没有晕倒,反而齐聚城下,准备攻城,莫启哲叫他出去答话!

钦波努虽然掌握军队,是个领兵将军,可他地胆子却小得很,属于敢做不敢当的那种人,一听莫启哲叫他出去回话,心里先怯了,他忙带亲兵登上了城头,向下望去。

莫启哲马鞭在手,噼里啪啦地乱甩一气,冲城上叫道:“你就是那个将军,叫什么名字?”

钦波努会说一些中原话,见莫启哲满脸怒容地问话,不敢不答,只好道:“小将钦波努。”

莫启哲一听到他答话,脸上怒色一敛,换上了一副笑模样,道:“啊,原来你就是钦波努呀,我听过你的名头,你是个有胆有识的好汉!”事实上他这是第一次听见钦波努的名字。

钦波努听到连中原地首领都听过自己的名头,心中欢喜,道:“都元帅的名头小将也是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莫启哲见他中原话说得还算顺溜,便道:“我很感谢你送来地驱蚊香料,很好用,还有没有啊,多送我一些。”

钦波努一呆,心中暗道:“那种香料药力可大得很啊,蒲甘人闻之就会头晕目眩,昏睡不醒。怎么他们却并不晕倒!难道中原人的体质与蒲甘不同?可能中原人并不怕这种药物!”他道:“这种药很是珍贵,我们国王都舍不得用。我为了表达对都元帅的这个尊敬之意,所以才拿出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果都元帅喜欢,我定命人多多搜集,送你享用!”

莫启哲笑道:“那多谢了。我想送一份回礼。可一时却想不出你还缺什么,不知将军阁下喜欢什么啊?”

钦波努没和这位都元帅打过交道,可不知莫启哲是个向来说话不算数的人,他还道莫启哲是真想送回礼呢,他并不缺什么。最想要的不过是王位而已。钦波努道:“感谢都元帅赏赐,我有一事相求,如果都元帅答应,我愿把蒲甘一分为二,南北划分。把北面江山送与都元帅,不知可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