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口碑不错,可票房上却无法同那些大投资的爆米花电影抗衡的当下,贺砺的电影却将娱乐性同艺术性结合得完美无缺,票房奖项双丰收,如今功成名就,电影史上,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他归国转换国籍后的第一部 电影意味着什么,在座的更是心中有数。

李总先道:“宋小姐,宋总,您这人脉可真是太广了。别的不说,您的电影,我肯定投了,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多说,只出钱,不出嘴。”

有他起头,剩下的人也都连忙表示:“对对对,我们也愿意,公司的运行我们绝不插嘴,贺导爱怎么拍就怎么拍!”

前倨后恭之态,实在是太过明显。

宋荔晚却没什么扬眉吐气的感觉,依旧心平气和道:“各位若是有意,咱们可以去公司详谈。只是要告诉大家一声,桑先生已经是电影最大的投资人了,或许诸位占比,不会太多。”

此言一出,大家更是激动。

若是刚刚听宋荔晚这么说,大家只觉得是桑大公子为了捧小情人儿,这才一掷千金,可现在知晓了宋荔晚连贺砺都收入囊中,一时只觉得桑梏是慧眼识英才,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一个个更是趋之若鹜。

气氛热烈,宋荔晚美目流转,同桑梏相视一笑。

这些,全在两人的意料之中,先抑后扬,要大家看轻宋荔晚,却又抛出贺砺这个噱头,不愁无人应和。

哪怕第一次合作,两人却也是格外默契,笑时看起来十足亲密,又都是如玉模样,实在是……

很碍眼。

“啪”地一声轻响,却是靳长殊站起身时,不小心带倒了桌上放着的高脚水晶玻璃杯。

剔透杯中盛着的绛红酒液,一瞬间便淌过桌面,洒在两人衣角。旗袍的布料单薄,立时便被染出了一片泛泛的红,冰冷地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曼妙生姿的动人曲线。

宋荔晚皱起眉来,旁边桑梏啧了一声,伸臂拿来纸巾:“怎么这么不小心?”

靳长殊却已经脱下外套,递给了她:“抱歉,宋小姐。”

外套上可以嗅到淡淡的天竺葵同焚香的气息,冷而雍容,同他这个人如出一辙。宋荔晚用外套挡住弄脏了的裙角,只平淡道:“多谢靳先生。”

“是我莽撞,弄脏了宋小姐的衣物。”靳长殊却俯下身,向着她伸出手来,“我愿意赔偿宋小姐的损失。”

头顶的水晶吊灯投下明亮的影,仿若是一层层雪白的浪,毫无遮挡地倾斜而下。他站在那里,微微俯首,影同眉眼,连成一道清隽漂亮的弧线,英俊而锐利,唇边弧度微妙,似是笃定,她会应下自己的邀约。

可宋荔晚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潋滟一笑,却并没有将手递给他,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一步。

只这一步,便将距离拉得极近,离得有些太近了,她的唇便在他的耳侧咫尺,呵出的气流,温热缠绵地拂过他的颈同耳垂,语调软而低,仿若情话般幽柔甜美。

“靳先生说笑了,您只是无心之失,我又哪里能要您赔偿。”

她说着,已经同他擦肩而过,却又回眸望他一眼,琥珀眼眸明亮动人,滟色流殊,令人几乎目眩神迷。

她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袖子太长,垂在那里,仿若水袖般,半遮半掩着她纤细若春柳般的腰肢。

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她的身影袅袅如一枝亭亭的荷。房门开合,她便隐在了长长的走廊上,再也看不见了。

不知是谁,仿若梦呓似的小声说:“真是个美人儿啊——”

却见靳长殊唇角笑意更深,原本冷若冰霜的眼底,落在她的身影上,竟是那样浓烈炽热。

而后他看向桑梏,偏冷的音质不疾不徐道:“先失陪了。”

桑梏却不知想到什么,意态懒倦道:“二爷自便。”

待得靳长殊走后,包厢内众人却越发兴奋。

宋小姐不是桑大公子的人吗?

看这样子,是靳二爷也看上了?

桑大公子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谁敢和二爷斗啊,况且那位宋小姐,看起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嘛。

这样精彩的三角关系,令人实在啧啧称奇。

哪怕刚刚被两位爷吓得不轻,可众人还是兴致勃勃地想。

这场酒局,可真是来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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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晚刚出包厢,外面,便有女侍应生请她去贵宾专属的休息室更衣。

宋荔晚却只说:“不必,借我一张湿巾,擦擦就好。”

女侍应生拗不过她,只好领她去了盥洗室。

这样的地方,便连盥洗室都比别处要豪华得多,台上放着一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整面墙上都挂着擦得干净的镜子,另一边还放了长条沙发,供人休息。

宋荔晚随手将靳长殊的外套丢到一旁,低头查看裙上的污渍。

这一杯酒撒得巧,自她的腰腹处往下,一路蜿蜒过大腿膝盖,直至小腿处,方才意犹未尽地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