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宠 第49(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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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钩银画,风流至极的一笔墨字:
如你所愿,我的荔晚。
她自由了。
脑中忽然漂浮出这样的念头,一瞬间便占据了所有的思考。
他真的放她自由了,在她亲手烧了桎梏着她的孤儿院,绝望地决定永远留在他的身旁,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时。
他却放开了手。
窗外的雪山连绵,安静而广袤,似是温柔的巨人,俯瞰着大地。透明的光线照耀进来,将一切都映照得那样清晰分明。
除了这封信,靳长殊还为她留下了一张不记名银行卡,卡里的余额,高到连楚卉安查看后都震惊不已。
可宋荔晚却一眼都没有看向那张银行卡,她只是握着信纸,静静地坐在那里,几乎以为自己要哭了,可眼底,却一颗泪都没有。
真奇怪。
宋荔晚仰起头来,迎着澄澈的日光,轻轻地想。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明明应该开心,可为什么心里,却那么难受?
-
雪山的另一端。
靳长殊坐在窗前,同样凝视着窗外广袤无垠的雪域。
手机上传来消息,告知他宋荔晚已经醒来,他削薄的唇角微微扬起,告知对方:“不要打扰她,也别被她发现你们的存在。”
他知道,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他。哪怕在高烧不退陷入半昏迷时,她都在哭泣着,颤抖着,哀求着他能放过自己。
医生诊断,说她的病并不复杂,按照常理,早该康复了,可她一直没有醒来,宁可陷在梦魇里,也不肯醒来面对他。
她是他掌心,哀哀欲死的夜莺,哪怕皮毛再丰盈华美,却也奄奄一息。
他该如何留下她?用她的亲人威胁她,用她最在意的困住她?
可她宁可烧了自己的家,也不肯再受他的钳制。
又或许,执迷不悟的并不只她一个人。
也包括他。
他拥有一切,无数人艳羡他的成就,可他唯独想要的,只是一个她。
五年前第一次见她,她苦苦哀求,他没有爱上她。五年后,换他做那个挽留的人。
可她也不愿留下。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是验他的劫难。
而他执念太深,已成心魔。
夜莺终究留不住,强留在身侧,只会让她一生,都这样恨着他。
所以他松了手,赠她一程天高海阔,也留下一种可能,或许他的夜莺,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回到他的身边。
手机中又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刚刚拍摄而来,落地窗后,少女倚在窗边,明明憔悴至极,可侧脸仍柔美至不可思议。
指尖轻轻描摹着照片上的宋荔晚,靳长殊在心底无声地诵读她的名字,一声一声,虔诚若诵读,累世的经注。
他的,荔晚。
作者有话说:
这一卷到此结束啦!
下一卷,就是靳先生紧张刺激的追妻之旅了=3=
?
38
海风习习, 吹动天空满布的云,仿若一层层厚实细密的雪白羊毛毡, 铺叠开来, 翻卷着涌入了更远处海天一色的地平线后。
潘珍立在船尾甲板上,手抓着栏杆,踮起脚尖将身子探出去, 感受着自南太平洋上吹拂而来的清凉微腥的海浪味道。
看管她的教习嬷嬷原本正在餐厅中喝咖啡,享受下午的安闲生活,忽然从窗中看到她这样, 尖叫着扑了出来, 又撑起一把阳伞,遮在她的头顶:“珍珍, 你不能这样, 这太危险了。你马上就要回国了,晒得这样的黑,夫人不会喜欢。”
潘珍从小被送到了美国生活, 养成了西洋做派, 她又活泼, 户外运动多了,肌肤难免有些蜜糖似的色泽。闻言她有些不高兴,却还是乖乖地接过嬷嬷递来的防晒霜, 余光却看到另一侧的围栏旁, 有人正站在那里。
那人穿了一条海天霞色的薄绸短袖旗袍,两条手臂露在外面, 同侧脸都是一线的白, 那白却又不是什么不健康的白, 如同珍珠一般, 蕴着一层珠玉霞雾,潋滟至极,在这样灿烂的日光中,令人不能盯着细看,仿佛看久了,便会目眩神迷。
窄腰旗袍这样挑人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也妥帖至极,腰处凹进去一道旖旎的曲线,被风吹了,裙摆向后飞去,箍在身上,越发显出人的单薄纤细。
潘珍在国外见多了奇装异服,却难得见到有人穿旗袍——
自然也是有的,唐人街上,许多店家都会给雇佣的服务生穿旗袍,一色的大红,料子极为沉重,闷闷地罩在身上,并显不出这衣裳应有的美。
潘珍忍不住盯着那人看,那人察觉到了,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她轻轻地笑了笑。那人有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琥珀颜色,剔透明丽得仿若最上乘的猫眼玉石。
都说明眸善睐,她一笑,眼睛微微弯起,樱桃似鲜红柔嫩的唇扬起一个弧度,原本是极为秾艳清冷,拒人于千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