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如筛。

面前,阮烈正站在那里,一头深色的短发在耀眼的日光里发出蓝色的光泽,耳上一只钻石耳钉,仍旧熠熠生辉。

他将猎丨枪杠在肩上,那鞋尖抬着那人的下颌,逼着那人将头抬了起来:“就这么点胆子,也敢碰我们的货?”

那人早就被审讯过了不知多少遍,能说的都说了,闻言哭得涕泗横流,哀求说:“阮少,我真的不知道是您二位的东西,要是知道,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下手啊!”

“行了。”阮烈有些厌恶地收回脚,示意一旁的手下将那人身上的绳子解开,“你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你运气好,我不喜欢杀人,给你个机会,跑吧,只要能跑出去,我就放你一条狗命。”

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运气,呆呆看着阮烈,直到阮烈显出不耐烦的神色,这才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前跑去。

阮烈耐心地等着,看着他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去——

那个方向,是猛兽栖息的区域,这样手无寸铁过去,注定要被撕成碎片。

阮烈哈哈大笑道:“妈的,软蛋,针尖大小的胆量,脑子也不行,就这样也敢学人黑吃黑。”

他骂的起劲,可一旁却无人应答,阮烈有点不爽,转头看去。

另一边椅中,靳长殊正坐在那里,蒲来日光热烈,他浑身上下,却依旧衣冠笔挺,连一道褶子都没有,冰白色的肌肤在烈日下,几乎如坚冰雪山一般,冷而不可撼动。

此刻,他正低头看向手中的手机,原本雍容冷淡的脸上,看起来脸色格外难看。

阮烈“哟”了一声,凑过去想看:“看什么呢,脸色这么差?”

靳长殊却反手将手机扣到一边,觑他一眼,冷淡道:“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