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张了张嘴,他不太理解在车厢里拼张床是什么意思。

谢旻韫却已经回答道:“可以。”

于是成默的副驾驶的座椅和谢旻韫的主驾驶的座椅同时向下慢慢的倾倒,车厢里响起了“嗡、嗡、嗡”的电机运转声。

片刻之后副驾驶和主驾驶的座椅打平,又稍稍上浮了一点,接着座椅与座椅,座椅与车厢之间自动填满了棕色的气垫,于是车厢变成了一个只有一张床的卧室。

共处一室忽然间变成同床共枕,让车厢里的气氛陡然间惊心动魄起来。

谢旻韫转了个身,细细索索的开始脱掉特战服。

成默平躺在气垫床上,看着巴博斯闪耀的星空顶大气也不敢喘,他想:看伤口要躺着看吗?怎么怪怪的?

“应该不严重吧?”谢旻韫转了个身背对着成默问。

“我看看。”成默转身,看到一片雪白的背脊,什么点缀着几个微不足道的红斑,像是顽皮的鸟雀在洁白大雪中留下的足迹。

不知为什么,成默觉得世界安静的叫人难以置信。

他茫然的望着这一片令人窒息的白。

耳边似乎响起了清淡又纤柔歌声。

and you don&039;t know why

你不知为何

but you&039;re dy&039; to try

但你很想

you wanna kiss the girl

你想亲吻她

yes,you want her

是的,你想要她

look at her,you know you do

你眼里充满了爱

it&039;s possible she want you too

也许她一样渴望你

there is one way to ask her

有一种方法可以互通心意

it don&039;t take a word

不用说话

not a sgle word

甚至没有一个字

go on and kiss the girl

去吧,亲吻这个女孩

sg with now

现在跟我一起唱吧

sha

沙啦啦啦啦啦

唱歌的人儿转了身。

成默看到了谢旻韫那张完美又洁净的面孔,他想起了早些时候他们在芬兰,在北极圈的附近,他们在一片漂浮着冰块的湖边看到了极光。

那湖像一面镜子,倒映着极光。

闪耀着星光的宇宙冰冷而美丽。

漂浮着极光的北极圈冰冷而美丽。

他身旁的谢旻韫同样冰冷而美丽。

他想拥抱她。

雪一样洁白无暇的她。

成默闭上了眼睛,他颤抖着伸出了手,他仿佛看见了五颜六色的极光在天边淡去,星空又变的鲜亮起来。

披着薄雪的山峦,傲然的挺立在平坦的雪原之上,优雅的刺向他的瞳孔。

谢旻韫看见了灯光影映下的那一汪碧水,围绕着车厢旋转的冷水鱼群,如同陨石带,而在湖里游荡的巴博斯是一颗孤独的恒星。

她还看见成默胆怯的闭上了眼睛,他想要探索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的手。

谢旻韫注视着成默颤动的睫毛,还有紧张的表情,却不自觉的笑了。

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所喜欢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表现的镇静到冷漠,但也有会有羞怯的时候。

谢旻韫忽然间觉得怎么看他也看不够。

回忆如同潮水淹没了她,第一次见他是在外公家的小别墅,他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又表现的很笃定的模样,像个穿着大人西装的小男孩。

第二次见他是在校门口,杜冷邀请她参加“六一儿童聚会”,她原本兴趣不大,但看见了装成成熟的幼稚男孩成默,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和他的冲突,便叫杜冷约了他。

她又想起第三次和成默在杜冷家里见面,看着成默将一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自己竟然隐约有些得意,还觉得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甚至主动要送他回去。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才真是幼稚又自傲……

想到这一节,谢旻韫情不自禁微微脸红了一下。

接着她又想起了跟着成默坐公交车,等他下了车,一个人在地铁站里找了好久才找到回家的路……

原本那些无聊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满满全是甜蜜,这些甜蜜的画面虽然在她的生命里算不上多,但每一个时刻都如同珍藏在相册里的照片,一幕一幕始终历久弥新。

忽然之间,她觉得这个世界也无需完美,只要她能和成默在一起,便能偷得一点流光溢彩的光阴。成默是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