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供明星和太子爷们消遣。

“——秦sir的妓女来了。”

醉醺醺的公子哥儿扶着玻璃壁吹了个口哨,汪悬光径直向前,不为所动。

晚饭后,她接到金主的电话。

有位在外念书的太子刚回国,狐朋狗友们聚一起要给他接风洗尘,顺便把各自相好牵出来溜一溜。

汪悬光以为“很有正事的”秦先生不参与这种无聊的社交活动,又想起董秘秘说他“很会做人”,大概纨绔也是反社会热衷表演的一面。

太子党夜夜笙歌,有事没事聚一聚,除了人有钱就有闲,闲着没事就出来玩以外,聚会也是交换内部消息的场合——中央有什么最新动向、股市的下个风口在哪,有时消息传得比阔太的麻将桌还早。

头顶彩灯不停地闪烁,太子爷们在卡座里左拥右抱,跟姑娘们大声地调笑。

秦销抽着雪茄,身旁坐着一位纤瘦的美人——上身穿着件黑色蕾丝裹胸,足有一米多长的美腿包裹在黑裤里——正把手里骰子摇得哗啦啦响。

汪悬光穿过人群,直奔着秦销而去,头顶镭射灯照着冷淡的侧颜,她眼底的惊惧一闪而过。

——一条成年体形的德牧狗,蹲在秦销脚边。

夜店吵闹的音乐让德牧明显焦躁不安,绿眼眸赤裸裸地露着凶光,猩红的舌头翻在外,露出森白锋利的尖牙。

“坐,宝贝。”秦销拍了拍沙发。

汪悬光神色镇定,脚下却没动。

她害怕狗。

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凶狠的野狗。成群地翻垃圾堆,还学会了围猎。夜里叫得比狼还吓人,有时候会把野猫开膛破肚。有一年夏天,不知道哪条狗疯了,狂犬病不仅传染了十里八乡的狗,还咬了七八个人。

……那个夏天,简直是地狱。

汪悬光放松身体,不想让秦销看出她的恐惧,还没等她慢慢地脱完外衣,倒是秦销身旁那位美人先不满了。

她掐着细颤颤的嗓子撒起娇来:

“秦先生,人家陪你玩了半天,这位妹妹一来,您就让我走,是不是太薄情了啊?”

秦销非常怜香惜玉,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赌一局喽,”美人的纤纤素手,摇摇骰子,“点大的,留下陪您。”

这是个信徒去雍和宫只求事业没人在乎姻缘的奋进年代。风月场里争的也不是男人,而是捞钱的机会。

捞,捞得不动声色,捞得让金主满意,看两个漂亮女人为金主争风吃醋,也属于附加服务。

秦销看向汪悬光:“你觉得呢,宝贝?”

“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汪悬光脱下风衣,搭在手臂上,指着不远处的姑娘堆,“我坐那边就挺好。”

这句回答不可不说是扫兴之极。

美人的瞳孔微微一缩,飞快地瞥了秦销一眼。

这位美人叫高崎如,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眼就出来“汪盏的替身小姐”玩得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不想搭理秦销。

能干“捞女”这个职业的了,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光有出色的外表远远不够,除了能识人脸色,会揣摩心思,临场反应也得相当出色。

高崎如轻捶了一下秦销的手臂,红唇绽开一抹微笑,不动声色地给两人打圆场:“秦先生,妹妹吃醋了呢,我就不耽误……”

她刚准备站起来,却被秦销按住了大腿。

“我的宝贝把我让给了你,你不该好好陪我吗?嗯?”

秦销望着她,微微一笑。

这个男人面容英俊,尤其眼睛格外深邃优美,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温柔礼貌的外表下,是一颗冰冷无情的心。

高崎如心底一沉,只感觉耳后滑过一丝凉飕飕的触感。

既然金主都发话了,汪悬光也不客气了。

她礼貌地对秦销点点头,转身就往舞台下方的卡座里走。

大卡座正对着舞台,一位热播剧女二号攀着钢管劈开腿,掌声中夹杂着一片此起彼伏的浪叫。

汪悬光走到台下,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交给一旁穿着jk短裙的女侍,继而款款入座。

她身旁几个正聊天喝酒的姑娘立刻傻眼了,相互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这里不是她的位置。

风月场自有风月场的规矩。

公子哥儿们带来的相好,和旁人喝酒猜拳玩得再浪再好,金主不点头,就不能上手;反过来讲,只要金主点头了,姑娘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去笑着张嘴,或者张腿。

而靠近舞台这边的——清一色年轻貌美,没一个超过二十岁——都是欢场里的交际花,没有固定金主,来者不拒,任人挑选。

泳池淫趴让汪悬光一战成名,她顶着汪盏这张明星脸出现在夜店,头顶便浮出一个标签:秦先生的妓女。

音乐鼓点震耳欲聋,一个姑娘想要好心提醒她,倾过身还没凑近,一道裹挟着浓浓酒味儿的身影突然插进来,紧挨着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