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祥宇却道:“我不认识姓杨的。我是在路上看到他的,他精神不大对头,所以我把他带家来了。”

“乐祥宇,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记录下来,稍后会做为法院量刑的依据。你随便说,我无所谓。”

古波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再搭理胡说八道的乐祥宇。

这人睁眼说瞎话,所以古波知道,暂时应该问不出什么。这个姓乐的确实不是什么好饼,都这时候了,还涮着他们玩呢。

他可不想惯着乐祥宇,但据他观察,那名高壮男子可能是乐祥宇手下,这个人或许有招供的可能。只是现在时机不对,有乐祥宇在,就算这小子想说也会有所顾忌。古波就让人把乐祥宇和高壮男子带走。等回队再详细审问。

现在最重要的是抢救杨鑫,只要杨鑫没事,乐祥宇他们可以慢慢审。

古波观察着室内的情况,这时顾慈和姚星也上来了。他们俩已经把几个房间全都看了一遍。

等他们俩进了发现杨鑫的房间,古波才道:“你们来了,那正好,我刚才把现场情况看了看,大致推导了下案件发生时的情况,你们听听看有没有问题?”

“说说看。”顾慈也没跟他客套。

古波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实习生,就轻视他们。谁都知道,能跟林落一个组的,都是很有潜力的人。

他点了点头,指着床上的血迹,说:“从现场情况看,乐祥宇和他手下曾限制杨鑫的人身自由,因为他手腕上有捆绑痕迹,口腔周围也有淤痕,估计嘴里曾经塞了块布。”

说到这儿,古波指了指床头柜上随意丢着的一大块布。那块布看起来是个女式丝巾,用手团起来,也不算小,正好能堵住嘴。

古波又道:“但不知道杨鑫用了什么方法,有了自主活动的机会。他很可能是借着这个机会,拿了几张纸点燃,再点着了房间内的窗帘和桌布。”

众人顺着古波的视线向房间内的一张长桌上望去,那张桌子上有几张淡黄色的纸,质感极好,不像是近几年新造出来的。

姚星是个识货的,看了几眼,就吃惊地说:“古队,这些纸,可能是古代传下来的,具体是什么朝代我也不清楚。就是看着像,回头找个专家帮忙鉴定下吧。”

古波往后一退,手没敢碰那几张纸。如果这些纸真是古代传下来的,那就太珍贵了,是文物啊,他可不敢损坏。

他随即就想明白了,乐祥宇可能是通过某些渠道,找到了古代的纸,就想逼着杨鑫在这种纸上做画,这样就更能以假乱真了。

想得可真好!

如果警察没能及时找到杨鑫,他们的计划说不定就得惩了呢!

对古波的猜测,众人都挺认可的。顾慈则道:“杨鑫后脑的伤有一定可能是在点火后被人击打所致,一会儿咱们找找凶器吧,应该还在房子里。”

古波手下已经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查取样,顾慈只有一只手没那么方便,受伤的左臂还用托板吊着呢,暂时不适合帮忙取样,所以勘查和取样工作他俩没参加。

林落睡了三个小时,醒来后,疲劳大减。八组办公室里暂时没人,门关着,林落也不清楚顾慈他们都在哪。

她刚睡醒,脑子还有点空,也不着急找他们,坐了起来,慢慢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祈法医这几天已经恢复工作了。他现在状态还行,但林落觉得,祈法医好端端地被人举报,怎么说都是无妄之灾。

所以她打算抽空去给祈法医买个礼物,祛祛灾。哪怕是求个福袋或者香囊也是可以的,祈法医还挺喜欢这种寓意吉祥的东西。

干法医这一行,接触到的死人太多了,所以有个消灾祛邪的物件放在身边挺好的,哪怕是图个心理安慰。这些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心里明白就行。

方教授也被送回了江宁,目前在家里养病。他身体没有大碍,但心理的创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抚平的。

林落想着这两天有空,得专门去看看方教授。

还有凉城的张彪,跟她也有联系,但不多,每年过年时张彪也会给她拜年。他算是林落自己发展出来的线人,也给她提供过两次线索。

这两年张彪自己组织了一个工程队,专门接工程,他这人聪明,会来事,活儿还挺多的。听说他最近要结婚了,所以林落打算给张彪也准备一份礼金。

过了一会儿,林庆东的电话打了过来,问过林落的情况后,林庆东就告诉她:“落落,幸亏你们发现得及时,再晚一点,小杨就危险了。”

“他怎么样了?”林落正打算问问进展呢。

“脱离危险了,目前已转入普通病房,还在观察。医生说幸亏送来得早,再晚点,就算后脑的伤不会伤及大脑,他也会被烟熏死。”

“爸,照这么说,他后脑的伤不算太严重啊?骨头没有问题吗?”林落问道。

林庆东立刻道:“没有没有,医生说万幸他后脑没有骨裂,也没有粉碎性骨折。所以他应该没大碍,只是有轻微脑震荡需要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