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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走的时候是崩溃绝望的。

池景行叫来了保安,几个男人将苏梨拖走的时候,苏梨的尖叫声慢慢从祈求,变成了赌咒。

祝鸢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苏梨有些凄惨的嘶吼声——

“祝鸢,我不会放过你的!祝鸢!!”

祝鸢的内心没有半点波动。

放不放过又怎么样?反正命运,从来都没有善待过她。

她淡淡地看了池景行一眼,拿起自己的包,打算离开这里。可池景行站在门口,眼底有些晶莹,似有若无,看不真切。

“祝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年孩子出事,是苏梨……”

祝鸢仰了仰头,忽然笑了。

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涩。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池景行眼神涣散。

祝鸢淡淡开口。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杀了苏梨,还是杀了池焰?”祝鸢面无表情地笑着问,“事情是苏梨做的,但苏梨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是当初你给了她伤害我的底气和权利,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池景行的眼睛蓦地红了。

祝鸢的话像是点燃了池景行脑海中的引线一样。

是啊,他能怎么样?

杀了苏梨,还是杀了池焰?

祝鸢看着他的眼眶慢慢t变红,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崩塌。她生生移开视线,向门口走去。

祝鸢拉开大门的时候,池景行忽然开口了。

他说:“祝鸢,如果我杀了池焰的话——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原谅我?”

祝鸢眉心微动。

她看也不看他,说:“池景行,我早就不恨你了,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你不用再大费周章地做这些事情,法律不会原谅你。”

她这番话,是回答,亦是警告。

她是知道池景行发病的时候,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的。

她不想和他有什么以后,但也不想他出事。

祝鸢只希望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可她只听见了一句回答。

池景行说:“可是祝鸢,我没有办法停止爱你。”

分别那些年,辗转反侧的每一个失眠夜。

重逢这些时日,见到她便想要拥有的每一个瞬间。

这些热烈又疯狂的情感,无法遏制的心跳和呼吸。

池景行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警告

池景行拦不了一个一心想走的人,五年前不能,五年后也不能。

祝鸢的生命中多了太多比他更加重要的人。

比如乐兮和鹤兮,甚至比如霍与川。

祝鸢离开后不久,池景行接到了陈明恩的电话。

陈明恩说得很简洁,就是池氏集团出事了。

有人提交了实名制检举材料,举报池氏集团总裁家属利用集团业务收受贿赂,进行非法xi钱行为。

池景行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今天苏梨为什么要来找他。

池焰打算拿苏梨献祭,保住池氏集团。

陈明恩试探性问:“池少,需不需要我暗中打点一下?这事可大可小,要是真的进去了,没个年,出不来的。”

池景行默了默,没有回答。

他只是莫名想到,当年祝鸢被贺屿冤枉坐牢顶替所有罪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绝望?

当年她能去祈求谁的帮忙?

当年的她,又是怎么求贺屿放过她的?

池景行的心脏一阵刺痛。

陈明恩又问了一遍,池景行回过神来,淡淡开口。

“上面怎么处理,我们就怎么配合,按照流程办事,不用再私下问我的意见。”

陈明恩这下是彻底明白了。

在池景行心里,已经不会再给苏梨留任何一丝颜面了。

他了然,说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而池景行独自站在总统套房的阳台上,看着天色渐沉的夜色,眼眸微凝,不知在想什么。

……

第二日一早,韩雪忽然在微信上找祝鸢,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韩雪一上班就跟她聊八卦一样。

韩雪问:鸢鸢,池氏集团出事了你知道吗?

祝鸢发了一个问号的表情包过去。

韩雪:一大早就有好多穿制服的帅哥们围在公司门口,几个领导上了总裁办公室,然后池总就被带走了。

韩雪:听说是钱的方面出了问题。

韩雪:鸢鸢,你说,池氏集团不会要倒闭了吧?你那个公司还招人么?能给我内推么?我还想和你做同事!

祝鸢不由得哑然失笑。

她知道韩雪在开玩笑,池氏集团就算没落了,在海市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不会因为这么点儿事就出问题。

只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