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满霜总算还没傻到家,他知道自己遭算计了。

他扔给她一袋钱。

他警告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和湘阳面前。

否则他必亲手杀了她。

年轻的云满霜,终究还是太年轻。

风光大炸

云满霜是个稳重内敛的人。

即便暴怒到了极点,他也只是捏紧双拳,冷冰冰让严娇滚。

袖口拂过紫檀木桌,一页宣纸晃晃悠悠飘到地上。

湘阳秀曾经在很灵验的香山寺算过命,说是命中注定只有一个闺女,于是她让云满霜提前给女儿想名字。

他写了个“昭”,却被一笔划掉,对方回了个“暖”。

云昭知道那是严娇冒充湘阳秀回的信——她自己生的女儿就叫温暖暖。

真是让人怒火中烧。

一夜过后,云昭附身的这支蜡烛还剩下半根。

她凶猛地摇晃身躯,把矮墩墩的自己从烛蜡中间拔出来,蹦下烛台!

“噗通”一声摔向地砖,打了两个滚,挥摆着小火苗,“呼”地烧向那页宣纸。

豆大的火焰烙在“暖”字上,把它烧成一个漆黑的大洞。

云昭还是不高兴,呼嗡烧过一圈,只留下自己的“昭”。

于是整张纸上就剩个昭字,边上黑黢黢一个框。

场景一变,换成了一处乡间客栈。

严娇连夜在灯下给湘阳秀写了封信。

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大意便是自己与姑爷不小心互生情愫,自知对不住湘阳秀,趁着尚未酿成大错,她决定离开这里,远走他乡,绝不成为妨碍。她会永永远远在遥远的地方为他们祈福,愿他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她故意在信纸边缘留了云满霜的信物痕迹——那是他让她交给湘阳秀的,被她截留在手上。

严娇的算盘打得挺好。

她了解湘阳秀,像那种高傲得不行的大小姐,看到信必定会冷笑着把她接回去,大张旗鼓替云满霜把她给纳了。

云满霜有错在先,只能硬吃哑巴亏。

那两个人,一个死要面子,另一个不长嘴。只要她进了云府,有的是挑拨离间的机会。

可惜严娇运气不够好。

湘阳秀的人还没来,倒是先被云满霜的亲兵给找到了。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把她拎出客栈,找了条南下的货船一塞,给她直接扔到了几千里外。

路上钱袋还掉了。

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一个面若银盘、笑容亲切的大姐向她伸出手。

那只手又软又暖,把她扶进家门,给她食物和水。

温长空的妻子,陈家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