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这么久不见,原本的第一眼埃姆哈特当然是觉得是解相思之苦的。

再怎么不济就算看见他老毛病不改地撩一撩旁边的那个人类小姑娘,埃姆哈特也只会轻啧一声,在内心中谴责他的行为。

再再不济,他就算是疯了,突然开始喜欢男的,和那旁边的男性搞上了埃姆哈特也只会皱起眉头,觉得他心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可怎么会,怎么会是那个家伙?!怎么会和那个家伙搞上?!

这一眼,就直接把埃姆哈特给看爆炸了,一下子心脏病犯一样久久喘不过气来了,简直就是开幕雷击,让他不敢相信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嗬……拜……”

埃姆哈特即使是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在嘴里念叨着什么,但加百列却完全听不懂,还以为是诺布想要睡觉了,便微微摇晃起了他,

“诺布困……妈妈带你回去睡觉……”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这个杀千刀的……呜呜呜……”

猩红浪漫

南大陆早晨的晨光凉得出奇,那如同白雾一样朦胧不清的光线如同半梦半醒的思绪,将转移之人玛格丽特的意识拖拽着下沉。

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回到了被战火渲染过后的巴黎,回到了1944年那令她刻骨铭记的一天。

“扒光她的衣服!!”

“她们都是叛徒,法奸!!”

“剃光她们的头发!”

昏暗的晨光之中,战火留下的狼藉之上,所有人站在象征法国荣耀的明珠的巴黎街道上,好像组成了游行的队伍,这些在过往几年之中被德国铁蹄欺压的法国人们终于等来了胜利的那一天。

在1944年这一年,德国驻巴黎的守军冯·肖尔蒂茨已经向盟军投降,他们终于将法西斯的恶兽从自由浪漫的领土上驱逐了出去,这是四年之前他们那伟大的“欧洲第一陆军”所未完成的光荣任务。

但即使是这样当然还不足够,被欺压的年间,他们当然还记得那群恬不知耻的法国奸细是如何势利地向那群德国人谄媚的,那群攀炎附势的蛀虫又是如何在这名利场之中保持着血腥的浪漫的。

他们要清算这群该死的奸细,要将他们通过谄媚和低头获得的尊严给夺回来,这是伟大的法兰西民族站起来的第一步。

在微凉的晨光之中,外面传来了躁动的喧嚣,好像民众内心那躁动不堪的怒火已经彻底具象化,如同冲天咆哮的野兽那样要将巴黎给彻底吞噬。

“玛格丽特·勒内,我作证,她在过去几年里通过出卖肉体来获得荣华富贵,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内奸,她理应被清算,要被拖入这耻辱的队伍!”

“是的,她长得很不错,很受一个德国军官的喜欢,我能作证!”

“这样,那么不得不去请她出来谈一谈了……”

“开门!开门!”

“咚!咚!咚!”

街道外的喧嚣不得为人所知,而在一幢二楼的房间门口,带着头巾的金发女士正蹲下身子,她喘息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喧闹声,她的神情似乎有些苦涩,迎着外面剧烈的敲门声,玛格丽特却蹲下了身子,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儿。

她和自己一样,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眼睛中此刻却全是战栗和恐惧,似乎对外面此刻的喧闹感到十分恐惧。

玛格丽特见状立刻抿了抿唇,她低头将旁边的一个洋娃娃塞入了小女孩的手里,随后她焦急地指了指卧室,对着小女孩轻声说道,

“玛蒂尔达,拿着玩具去卧室里面去,千万不要出来。如果有人进来也不要动,还有,千万不要说德语,好吗?”

“……妈妈,这是施耐特叔叔送给我的玩具吗?”

玛格丽特微微一愣,随后沉吟片刻才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

“那施耐特叔叔呢?”

“他回德国去了,听话,好吗,回卧室里面去。”

“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呢,之前我听到了施耐特叔叔和你说的话,他想你和他一起离开……”

“我们是法国人,宝贝。你的父亲,爷爷,妈妈的父亲全部都是法国人,我们是法国人……”

玛格丽特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她忽而想到了四年之前离开就回不来的丈夫,她的眼眶也越来越红,明明这些话玛格丽特已经自己在内心中说了那样多次,但不知为何,只是在此刻对眼前的女儿重复一遍都做不到。

“我不明白,妈妈。”

“咚!咚!咚!”

“玛格丽特!开门!”

玛格丽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随后吻了吻玛蒂尔达的额头,随后将她和那洋娃娃一起推向了卧室,

“你以后会明白的,宝贝。”

随着房门关闭,玛格丽特喘息了片刻,随后她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似乎对门外的人感到有些恐慌。

但沉默片刻,她还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