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眸中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对方。

“我没有骗你!”

景斓陡然道,很快反应过来声音大了些,他连忙压低着道:“我一时没控制住,我不会再骗你了。”

“你不信的话,我现在走。”

他好像无奈地笑了下,但看着有点苦,嘴角的弧度也拉扯不了多少。

他深深地看着疏白,憋得几乎要发疯。

这是活生生的疏白,是健康的,是还能同他说话接触的疏白。

做梦都想见的一幕终于出现,怎么能让他不想发疯。

但是他不能。

何况有以往的所作所为在,他现在无论怎么说无论怎么做都像是假的。

疏白,不会信他。

隐约的光下,疏白看着景斓沉默地退后一步,头发有些凌乱地顺着额头滑落在眼前,模糊间好似有什么液体从那张沉入黑暗中的眼中划过。

一闪而逝的,几乎难以察觉。

疏白一怔。

也在这一刻,身后传来声音,“这不是景域主?真是好找。”

靳文修不知什么时侯来了,他陡然出现在疏白身旁,沁着冷意的黑眸凝视着对方,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靳域主。”

按理来说面对上次狠狠坑了自己一把的靳文修,景斓应该会气到极点才对,哪怕面上没表现出来但神情也该露出一些,可此时的他却面无表情。

仿佛靳文修的出现并不能激起多少波澜。

“现在两大星域间的关系您也知道。”景斓淡淡道:“我就不跟您多叙旧了,明日见。”

他很平静地说完这些,在离开之前还是没忍住看了疏白一眼,但又很快克制地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

留下疏白和靳文修带来的几人在原地。

反常,太反常了。

为了跟来,跑得气喘吁吁的詹逾眸中都不免露出惊异。

这灵穹主是转性了?就算表面能压住脾性,也不该这么平静才对啊。

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疏白却是紧抿了唇,片刻怔愣后不免沉思起来。

反常到了极点必然有古怪的地方。

就如同景斓了解他一样,他同样清楚景斓的性子,绝不该是现在这样的表现。

刚才他便突然想起了靳文修那天说的话,景斓将他留下的钉子全都拔掉了,如果不是内应出了问题,那就是景斓

靳文修的内应有没有问题他最清楚,至少上辈子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也可能是这一世一连串改变带出的蝴蝶效应。

但也不该让景斓性情大变。

跟来的心腹们在身后面面相觑,本来已经做好了起冲突的准备,却没想到那景域主这样干脆利索的直接走人,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靳文修倒像是平淡,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后,就拉过还在原地的疏白。

“走吧,先回去。”

疏白没回话,一路跟在他身边都很安静。

直到回了城内的别墅,他依然沉着眼色没有反应,任由靳文修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

等入了内关了门,靳文修忽然转身一手掰过他的脸道:“还在想他?”

黑漆幽深的眸子不知为什么带了点危险的意味。

但疏白正想着事儿,“嗯,他的反应很不对劲。”

“不用在意。”靳文修道。

疏白一顿,“就算他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也不用在意?”

他眉眼紧盯着人时,带了些锐利。

靳文修大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更像是在赌气,像是不信他真的什么都有把握一样。

靳文修的手指瞬间疏白的脸颊轻轻滑过,慢慢蹭到了对方的脖子上,粗糙的指腹在皮肤上一点点轻蹭着。

他垂下眼帘,半阖着看不清神色,半响后低笑道:

“难道,不会更有意思吗?”

疏白蓦然看向他。

却只撞进那双看不透的眼中,宛若漩涡的漆黑和冰冷,看一眼似乎便觉脊背发寒。

疏白怔怔对视,一会儿后像是反应过来,将逐渐靠近的人推开,拿掉对方的手后摸着自己的脖子,抚过被触碰的地方,不自然道:“那你,自己注意些吧。’

“等一下。”

靳文修将要回楼上的人拉住,他道:“绝大部分人不管怎么做,他会有一个根本的习惯在那里,短时间很难改变。”

“不一定。”疏白道。

如果景斓真的是那种情况,那么这几天的功夫于他而言就不是短时间了,可能是三年五年甚至几十年。

疏白目前并不想告诉靳文修关于重生的事,自然也无从解释景斓如今的特殊。

靳文修挑了挑眉,也没辩解,只是道:“相信我。”

他靠近一步,低声道,“这件事你可以信我,除此之外,你也要相信本性难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