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没有注意时间,只知道门外忽然响起了开门声音。

他没有在意,以为是靳文修回来了,自顾自看着手上的旧书。

上面没什么特殊的,只是记载了特非星的一些历史,似乎在以前这里和其他星球并没有什么区别,和谐法制,直到脱离星域的束缚以及各方势力插手后就慢慢变了。

开始像疯狂的野人族,蚕食着同族人的血肉。

起初普通民众都安分过着自己的日子,但越有权者越希望将其改造成属于高位者的奴隶社会。

他们在剥夺特非星的一切资源,包括人和物。

疏白安静看着,直到外面响起关门声,直到一个脚步踩进了卧室,他才陡然发觉不对。

等一下,这个脚步好像太轻了!不是靳文修!

脑中产生这个认识的瞬间,疏白的袖中就翻出了匕首,正要乘其不备攻上去时,所有的动作却在抬眼的刹那生生停住了。

嗯?

疏白顿住。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他衣着暴露,仅仅套着一身薄薄的红纱,除了重点部位多贴了几层纱布外,其余地方都是若隐若现妖艳非常。

但他正呆呆地看着疏白,脸上似有飘红。

花未是被命令来伺候这间房的大人的,像他们这种奴从来都是受人摆布。

来之前花未也听说过这乌缪的名声,听说长相可怖最喜爱虐杀男人,他本恐惧非常抱着将死的心来的,结果没想到

花未刚入房间,看到正坐在床头安静看书的身影时就被吸引住了。

昏黄的暖光下,黑发的男人正垂着眼帘沉静地翻看着早被淘汰只能充当装饰的纸书,他骨节分明而又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书页上,一页页翻过。

看起来安静又格外美好。

像是这脏乱世间唯一不可污染的清净之地。

然而下一刻,就见对方抬眸看来了。

清浅的白色眸子扫了过来,带着淡淡的疏离,他无需做什么便令花未觉得极为遥远不可触碰。

“谁?”

他开口了,声音也同神色一般清冽,带着微微的凉意。

花未陡然回神,他连忙跪了下去,心惊非常。

又是不敢相信对方是那位虐杀成性的乌缪,又是惊讶自己在看到对方的瞬间竟对赴死也不再恐惧,如果是死在对方的手下,那他

花未按压下不断跳动的胸口,跪着一步步挪到了疏白的脚边。

此时的疏白已经将书放到了旁边,人也戒备地坐到了床边,却没想到一步步跪了过来。

疏白:?

花未压制住内心波动地情绪,缓缓抬头,与对方对视的瞬间才陡然发现乌缪好像太过年轻了?

刚才他完全被其他吸引了注意,现在才看清这张脸。

不过没关系。

花未第一次觉得紧张,他颤抖地又往前跪了几步,膝盖几乎贴上了对方的脚尖,他轻轻挪动了一下试图更加贴近对方,随后缓缓将手伸向了疏白的腰带。

他弯下身子凑过去,低低道:“大人,我服侍您。”

疏白:!

他心底一惊,看着跪在腿前伸手的人,猛然反应过来,蓦然一把抓住了将要碰上的手腕。

嘶——

再怎么样,这么明显的意思谁能不明白!

疏白一时沉默地没了表情。

他轻皱着眉,死死抓着那只想要探过来的手,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字

‘吱呀——’客厅外传来一道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的声音。

门,忽然就这么开了。

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很快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刹那间,似乎有极大的压力落了下来,室内的温度也仿佛寒了几分。

疏白回首,看到站在门口的靳文修。

疏白:

他们两人贴得很近,近乎挨到一起的程度,花未又是那样的穿着,连被紧紧抓着手腕都像某种情趣。

“怎么,打扰了?”靳文修扯了扯唇角,语气中莫名带了些冷意。

疏白觉得他语气很奇怪,但没在意,只是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随后轻轻松开了花未的手腕。

“应该是独眼的人。”

靳文修来这只跟独眼沟通过,或许就是他让手下安排的。

话落,靳文修的目光在茫然地花未身上一扫而过,漆黑的眼睛仿佛带着些许阴凉,令花未陡然发寒。

若有若无的熟悉戾气,使得他恐惧地往疏白脚边缩了缩。

像他们这种苟活着的人,最是熟悉人血的味道。

眼前这高大的男人显然是沾过的血的,还不少花未心底一惊,他想到外人对乌缪的描述和见到疏白时的怪异,瞬间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才是乌缪!

下一刻,花未猛地看向疏白,眼睛缓缓睁大。

那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