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抬眸,与之对视的刹那只觉得凶戾非常,宛若深渊中的凶兽。

然而,疏白警惕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瞬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那阴冷凶煞的气息,而是那张脸。

“靳域主。”

他不禁低声脱口道。

这对他来说确实太过震撼,靳文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前世他毫不稀奇,可现在是五年前!五年前的靳文修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不过,他忽然的称呼也让逐渐靠近的靳文修顿住了。

他随手拨弄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头发,清晰的露出那双漆黑若深渊的眼睛,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直直落在疏白身上。

“靳,域主?”他道。

在说到后面两字时陡然加重了语气,带了些玩味。

他在疏白紧张地目光下一步步走近,随后在对方身前半跪下。

忽然,一只手猛地探出掐住了疏白的下颚。

呼——

疏白脑中的警铃顿时拉响,他全身瞬间紧绷不敢轻举妄动,不像刚才对毫无防备的景斓下手,现在靳文修的注意全在他身上,他毫不怀疑敢动手的话下场不会好。

疏白与那双眼睛对视,紧抿着唇,有些紧张地动了动喉结。

对方靠近后,血腥味更浓烈了,几乎冲进了他的鼻腔将他包裹,周围更是充满了铁锈气。

靳文修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紧紧捏着疏白的脸,手上的血液尽数蹭到了那张白净的脸上。

他记得这个人。

景斓身边较为得宠的宠物,今天能让他混进来的成人礼正是给这只小宠物举办的。

没想到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靳文修的目光从疏白略急促呼吸而轻启的唇上划过,最后落在了那双哪怕警惕也克制不住泛着雾气的眼睛上。

被下了药?很漂亮,但是可惜了

靳文修的另一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小刀突然压在了疏白的脖子上,刀锋相触,瞬间出现了一条血线。

疏白瞳孔微缩,他看着对方冰冷无情的眼睛,瞬间想起前世对他的评价。

暴戾,杀人如麻。

只是因为前世的几次见面,对方特殊的态度让疏白淡忘了这些,但现在

疏白呼吸一紧,迅速判断了对方杀意的来源,他冷静而快速道:“我不是景斓的人!”

这话一出,对方果然停下了些许。

同时也让疏白稍稍推断,对方并不是真的滥杀无辜的人。

想到这,疏白捋了捋思绪,试探性地缓缓道:“你应该能看出我的状态,他下了药我不愿意就逃了。”

靳文修听闻,虽然神情不变,手中的刀却松开了些许。

疏白静静地看着他,呼吸却在死亡和药物的双重压迫下有些乱,他知道危机并没有过去,靳文修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再判断他有没有威胁。

“你既然在这里,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

靳文修没否认,疏白继续说,“我的确是由他带来,但今天他对我做了越界的事情,我怕再呆下去对我不利所以迷晕他逃了出来。”

听到‘迷晕’两字,靳文修挑了挑眉,像是不太相信一个域主竟然会中这种招。

“他当时对我放松了戒备。”疏白看出他的情绪补充道,随后轻轻抿了下干燥的唇,知道接下来说得话才是重点,“我不会再回去了,打算离开灵穹星域。”

他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想,最后决定道出部分真相。

他直觉说假话瞒不过面前的人,而且他必须要将自己跟景斓划分界限,才能让对方感觉他不是威胁。

除此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景斓惦记他一天,他就一天走不出灵穹,他需要外力,还必须是很强的外力。

那么,面前的靳文修显然是很好的选择。

他前世从不知道对方来过这里,那想必能来也肯定能带他走,其次若是去了白洞,以靳文修的性格也不用再担心景斓找上门来。

疏白舔了下唇,脑中闪过许多与靳文修接触的片段。

对方或许没有传闻中那样黑白不分,暴虐成性,毕竟他自己也吃过流言的威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或许可以

“离开?”靳文修反问道,略显慵懒的语气下带着深深的质疑和试探。

显然,只要确定疏白有一星半点的动摇,使得刚才说得话只是对景斓的气话,气消了就会眼巴巴地回去,那么靳文修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他。

毕竟,是敌人。

“是。”疏白面色不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容的地方,只是这是我跟他的私事。”

靳文修见状,终于松开了手,疏白本就没什么力气又被对方抓着,这一松手差点趴到了地上,好险勉强用无力的手撑住。

“你恐怕没能力离开这里。”靳文修带了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