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黄金宫内发生了大事,伦西斯王子竟然联合开拓公司的股东布莱克合谋刺杀德克斯特王子,圣纳黎因此而大乱了一场,民众们对于新党的失望程度、对于开拓公司的感官敏感地发生了一些变化,同时也陷入了自从开拓热以来对于官方最不信任的阶段。

报纸上各种各样的讨论漫天飞舞,无数不同的意见与辩论每一天都在上演。

可就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伊丽莎白长公主殿下却果断出手整顿了败局。

随着两位王子的接连去世,整个黄金宫内便只有两位尚未成年的年幼王子,对比还没成年的两位王子,民众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连续两天在黄金宫前要求议会承认伊丽莎白殿下接任下一任女王。

这打破传统的女性继任皇位终于不负众望地被纳入了议会的决议程序,由代表民众的新党、狮鹫党与其他小党共同投票表决,拢共460议员席位,最终以狮鹫党全票通过,新党大部分票通过达成了统一意见。

而此时此刻的黄金宫内,伊丽莎白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座高大的落地镜前,旁边不少黄金宫中的侍女正焦急地围在她的身边,为她穿戴着通体为金色的女性冕服。

纳黎国王登基时使用的冕服按照传统只有男性的款式,但由于这次伊丽莎白登基的需要,纳黎的设计师们连夜焦急赶工终于做出了一件正式的服装。

按照伊丽莎白的要求,这件衣物干练而不臃肿、内敛而不奢华,用来诠释一位女皇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随着最后一顶黄金冠冕被戴上了伊丽莎白的头上,她也轻轻睁开了那一双空洞的黄金眸。

“陛下,新党的党首、狮鹫党的党首、隐事局的局长、魔法协会与教会的人全部都已经抵达黄金宫了,现在已经入座……”

“把马蒂隆叫进来。”

“是。”

其实按照规矩,在纳黎皇帝登基之前无论任何臣子都是不能进入黄金宫的,但伊丽莎白可不讲什么规矩,你要和她提规矩,她就把你的脑袋给摘下来,然后让另外一个不提规矩的人帮她去办事。

随着那内宫的侍女退出这宽敞的更衣室,伊丽莎白轻轻挥手将旁边低着头的众多侍女给驱散,拎着自己的黄金权杖与长裙走出了房间。

穿过黄金宫内一道道宽敞的走廊,略过旁边一位又一位冷着脸立在原地的禁卫军,她已经独自一人走到了登基台前的房间。

登基台就在黄金宫大门的上方,按照规矩,新登基的纳黎皇帝需要一个人走出那扇大门,然后在众多民众之前露面,向子民们宣告自己从父辈那里接过皇位,并发誓用生命庇护纳黎的子民的安危与发展。

原本这里应该有许多礼仪官的,但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伊丽莎白一人。

她就在这里将自己的亲兄长德克斯特杀死的,虽然地毯已经被黄金宫内的人更换了一次,但其实伊丽莎白并不介意他们将那如同战利品一样的物品给留下来,但毕竟他们已经私自为自己更换了,还将德克斯特的尸首给处理了一下,那么也就罢了。

她了无兴趣地坐在屋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没等多久,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房门便被敲响了,

“扣扣……”

“陛下,新党党首马蒂隆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

马蒂隆苍老的身躯勉强地推开了那扇巨大的门扉,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房间内的陈饰,却发现这里干干净净,除了那坐在房间正中背对着他的伊丽莎白以外什么都没有。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鼻尖总是能嗅到一抹淡淡的血腥气,而且随着他走入这房间那血腥气息反而还越来越浓。

伊丽莎白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对着他勾了勾手,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马蒂隆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就像眼前坐着的不是一位即将登基的皇帝,而是一位恐怖的怪物一样。

那巨大的压迫感让他苍老的身躯更加佝偻了几分,他走到了距离椅子约莫有四五步的位置便停了下来,而后试探性地开了口,

“陛下,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伊丽莎白没开口,而是轻轻回头,淡金色的眸子轻而易举地咬住了眼前的这位老人。

下一秒,她再度招了招手,却像是能操控马蒂隆的身体一样,让他下意识地就向前了两步,

“之前的投票,460票,执政的新党占据了270票,却有93票对我登基的议程投了反对票……”

马蒂隆那苍老的脸上冒出了一点肉眼可见的虚汗,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眼前的伊丽莎白,自从伊丽莎白上位时他就知道新党要遭重。

当时的新党面临着两难的抉择,如果同意伊丽莎白登基,那么今后的新党很有可能就要掉执政地位,毕竟她身后有狮鹫党,手里还有新党的证据不对新党下手都说不过去;而如果不同意伊丽莎白登基,那些证据一散出去新党甚至会当场解体,因为大多数人都会因此下狱……

在如此重大的抉择